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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你毛!小壞蛋!」
晴容驀地心跳抽離,這竟像極了……嚶嚶的聲音?
是太子帶著他的鳥來了?
腦子如灌了漿糊,她無力思索來龍去脈,只得半睜眼,艱難掙扎坐起,靠向床榻內側以抵受天旋地轉感,啞聲問道:「小魚姐?」
「小公主醒了?」魚麗應聲而入,「都是這小傢伙,太吵鬧!」
弱光之下,她手上託著的淺黃冠羽、月白羽毛的小鸚鵡精神抖擻,分外顯眼。
「這鳥兒……為何跑咱們這兒?」晴容不自覺輕捏曾被咬過的指頭,總覺漏掉了重要資訊。
「小公主剛歇下,崔內人便受太子之命,送來這小壞蛋……說是給您解悶,」魚麗以小樹枝逗鳥,臉上如含氣惱,又帶無奈,「大晚上的,鬧得人盡皆知,議論紛紜!他是真喝多了?還是故意的?」
「小壞蛋!小壞蛋!」嚶嚶扇動翅膀,激動大叫,「故意的!」
晴容掐捏太陽穴,先是憶及,他曾宣稱「託九公主照看幾日」,隨後有溫柔低喃迴蕩耳邊——上回,我本想將鸚鵡贈予公主,以解煩悶……結果小壞蛋亂咬人!
她重新閉上眼,思海閃現他緊貼而來的身軀和俊顏,燈火與半落桃花柔化了他的輪廓,但那雙迷且亂的星眸則直直落向她的心。
糟了!她彷彿喝高了,醉溺在他的懷內?後來為何兩眼發黑?該不會是……酒後亂了那個啥吧?
可她好像一度返回宴席?還與嘉月公主說笑?
許多細節已模糊難辨,但太子承認欲將鸚鵡相贈的言語,她尚存印象。
這麼說……她初次化身嚶嚶,為送錯信一事愧疚而刻意討好,他認定「小傢伙會說話、作畫、哼小曲兒」,心生喜愛,仍甘願割愛?
再對應嚶嚶咬她後,竟遭太子罰站、敲小爪爪……且他親口說了句「我都捨不得碰她一下」,一直以來若隱若現又讓她不敢直視的某種意念,已呼之欲出。
——太子殿下對她,不僅僅是在乎,對不對?
是「很在乎」?在乎到何種程度?
所以……桃花樹下的耳鬢廝磨,是真發生過,還是她醉時的幻想?
醉醺醺的,她能找誰確認?
魚麗遲遲等不到她回應,復問:「咱們行館有妙妙,怕是不好再養鳥,要不……替太子養個日得了!」
晴容知嚶嚶只會重複簡單話語,偶爾哼哼小曲兒。太子在狩獵期間日忙夜忙,兼之晚上大半時間,她的靈魂已支撐著嚶嚶的行為,各種耍寶,是以暫時未穿幫。
可時日長了,聰敏如他,定會發覺,嚶嚶背書、作畫、下棋等超凡技藝或許只是曇花一現,沒準會倍感失望,繼而冷落無辜的小鳥。
她理所當然該承擔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既是殿下所賜,豈可敷衍了事?」晴容搓揉倦目,「屆時騰出一小院,吩咐人定做籠子,盯緊些便是。」
魚麗微露不悅:「這小壞蛋的毛裡藏了好多細小的粉末,於您的病……」
「我已無大礙。帶下去好生照料,明兒我再親向殿下致謝。」
「可是……」
「若旁人問起,且說殿下為答謝我陪同七皇子賽馬,即可。」
晴容哈欠連連,示意她無須多言。
魚麗神色忸怩,欲言又止,逗著小鸚鵡告退。
「九九!小壞蛋!」嚶嚶猶自翻來覆去叨唸那兩句。
晴容睏倦中免不了惶惑:「九九」到底是個啥?
濃重酒意令她懶得再追究細枝末節,只想躺下,一覺睡到天亮。
反正,嚶嚶不在太子身畔,她從今往後自然不可能再變成這隻漂亮的小鸚鵡。
如無意外,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