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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逢春低頭,陸遠帆的臉就在自己腿邊,男人容貌極為出色,即使倒了過來依然是那麼好看,讓人移不開眼。
察覺到頭頂的目光,陸遠帆不自覺地抬眸,正好對上了趙逢春的視線。
&ldo;唔,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坐著。&rdo;
不待趙逢春開口陸遠帆就已經起身,雙腿大喇喇地坐在了她的身旁,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不能躺著睡也可以,可他也不會陪趙逢春跪著。
咽回了嘴邊的話,趙逢春整理了下語言才出聲,&ldo;陸先生,你可以回房間睡得。&rdo;
&ldo;我認為你現在需要陪伴。&rdo;
&ldo;我不需要。&rdo;
&ldo;你需要。&rdo;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默契地不再吭聲。
趙逢春低下了頭,陸遠帆也移開了視線,狹小的房間靜寂無聲,只有燭火幽幽在跳動。
夜越來越深,只聽得屋外蟬鳴聒噪,趙逢春和陸遠帆一個跪著一個坐著,兩人都沒法成眠。
明明是盛夏,陸遠帆坐在陰暗的小房間內的地上卻感覺到了深深的涼意,先開始還一直為了面子忍著,終究是慢慢伸手掀開了一邊的被子蓋上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腿,人也跟著稍稍往趙逢春那邊靠近了一些。
耳邊窸窣作響,趙逢春沒抬頭,卻是率先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ldo;為什麼?&rdo;
陸遠帆身形一頓,扭頭看向了趙逢春,&ldo;什麼為什麼?&rdo;
趙逢春猛然抬頭,一口氣把話全問了出來,&ldo;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那樣對我?為什麼要追著撞我?為什麼要逼我開車?我說了我不會,你拿槍指著我,還說‐‐&rdo;
隱藏在內心深處已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趙逢春死死盯著陸遠帆,想要討個說法。
&ldo;還說,那,就,去,死!&rdo;
趙逢春咬著牙一字一頓說出了那四個字,嘴唇不自禁地顫抖,又想起了那晚瀕臨死亡的恐懼。
深吸了一口氣,趙逢春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激動。
&ldo;陸先生,我高考那兩天你很照顧我,今天你又幫忙載我去縣城的醫院看我爺爺,後來還幫我墊付了醫藥費,陪著我度過了人生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我是很感激你的。&rdo;
趙逢春說到這裡頓了頓,皺起了眉頭。
&ldo;真的,如果這就是你說的補償,那好,我接受,但是我想知道原因,我並不記得我見過你,也沒有可能得罪過你,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rdo;
你我素昧平生,無仇無怨,為什麼要我遭受那無妄之災?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在漆黑的夜裡逃命地奔跑,被拖在地上磨破了手腳,車門狠狠地夾住了雙腿,在車廂裡不停地翻撞,滿身的疼痛,都抵不過腦袋上頂著冰冷的槍口,男人冷漠無情地讓她去死。
她是他腳邊一隻渺小的螻蟻,他輕輕一動就能把她踩死。
面對死亡時無邊的恐懼,比真正的死亡要可怕千倍萬倍。
趙逢春第一次感到了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
即使後來陸遠帆送她去醫院看傷,又在她參加高考時貼心照料她,趙逢春還是持續不斷地做著那晚的驚魂噩夢。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傷疤一旦有了就再也不可能完全癒合,趙逢春忘不了,她真的忘不了。
夜深人靜,和那個可怕的夜晚多麼地相似,冷漠嗜血的男人就在眼前,趙逢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眼中淚光閃爍,臉上瘋狂中帶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