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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陸遠帆的胳膊被壓得發麻，耳後的頭髮連帶著整個脖頸都已經濕透，女人的眼淚卻像是不要錢似的還在哭，哭得他頭疼。

實在是受不了了，陸遠帆雙手握住趙逢春的肩頭把她支起懸在半空，兩個人對視著，趙逢春雙眼泛著淚光，啪嗒一聲一滴眼淚不偏不倚地落到了陸遠帆的眼睛裡，眼睛一澀，陸遠帆瞬間沒了脾氣。

轉而伸手一壓，陸遠帆又把趙逢春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脖頸，無奈地嘆了口氣。

&ldo;喂，趙逢春，你要是還不解氣，就繼續咬吧，咬壞了算我的。&rdo;

趙逢春哭得夠久了，忽然聽到了陸遠帆這樣的話，終於停了下來，轉而喘著氣抽泣。

費力地從陸遠帆身上爬起，趙逢春低頭認真地凝視著他，聲音發顫。

&ldo;我，我咬了你，但是，但是是你先嚇我的，我，我不想和你說，說對不起。你，你要殺我，就殺吧，我們，我們一起死。&rdo;

剛哭過的腔調軟軟的，響在耳畔，非但沒有一點威懾力，小可憐的樣子反而惹人憐愛。

&ldo;對不起，對不起，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剛才也對不起，我跟你說對不起行了吧。&rdo;

乍聽到陸遠帆如此耐心誠懇地跟她道歉，趙逢春不由愣了愣，然後就感覺到陸遠帆撩起她的孝帽擦她的臉。

&ldo;疼&rdo;

孝帽是粗糙的白布縫製，陸遠帆力氣有點大，擦在臉上生疼，趙逢春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趙逢春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尾音輕顫，聽著像是在撒嬌一樣。

陸遠帆心裡一軟，停住了手，也不嫌髒了，乾脆撩起自己的衣擺幫她擦臉，不然看著實在礙眼。

她剛才哭地眼淚鼻涕都蹭到他衣服上了，多一點少一點也沒什麼差別，只盼著明天於偉早點過來給他送衣服換上。

&ldo;我跟你說了對不起了，你不哭了好不好?&rdo;

男人溫柔耐心地嚇人，趙逢春心中一跳，扭頭躲開了陸遠帆，起身找到床頭的捲紙擤了擤鼻涕，又把剩下的紙遞給了他。

趙逢春用手背拭乾眼角的淚，深呼吸了一口，終於恢復了平靜。

&ldo;我哭並不全是因為你，只是想起了別的傷心的事。&rdo;趙逢春清了清嗓子又道：&ldo;我剛才咬傷了你，你的道歉，我接受了。&rdo;

哭過的趙逢春腦迴路清奇，陸遠帆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才好。

&ldo;所以我們現在是平了?兩清了?&rdo;

沒想到趙逢春居然還真的認真點了點頭，說道：&ldo;感情上的事是兩清了，不過我還欠你的錢，我以後會還你的。&rdo;

陸遠帆笑望著一臉認真的小女人，朝她揮了揮手，&ldo;那好，拿紙筆來，立個欠條。&rdo;

&ldo;好，我去我房間拿東西，你在這裡幫我看著蠟燭。&rdo;

趙逢春低頭看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一眼，逕自轉身朝門外走去，

沒一會兒趙逢春就回來了，不僅帶回來了紙筆，還帶過來了一瓶白酒和擰乾的毛巾。

&ldo;喏，處理下你的傷口。&rdo;趙逢春指了指陸遠帆的脖子，解釋道：&ldo;消毒，我家沒有酒精，只能用這個湊合。&rdo;

陸遠帆眼神一閃，朝趙逢春仰了仰脖子，指著自己的傷口道：&ldo;我看不見，你咬的，你負責。&rdo;

邊緣的血跡已經凝固成塊，咬傷的地方還滲著血，陸遠帆脖子上的牙印看著猙獰可怖，那是自己剛才留下的。

趙逢春心裡一虛，緩步走過去半跪了下來，拿著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