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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課下課，阮一沒有去還書。倒不是因為怵了那幫高個子女生，只是一下課就被劉建斌叫走了。

快要期中考試了，各個班的班主任已經開始趕製家校聯絡簿。

阮一開學時候填的那份個人資訊表當時也沒仔細看，現下一瞧有的部分填得還不是很全面，劉建斌就把她叫來了。

老劉用筆尖敲了敲其中一欄，說道，&ldo;阮一啊，這個聯絡方式最好留父母雙方的電話，上回你就填了一個，把你母親的電話也補上吧。&rdo;

&ldo;哦……&rdo;少女低頭抿唇，接過劉建斌遞過來的水筆，伏在桌面上一字一字填了起來。

這串號碼背得很熟，像是刻在了骨血裡。

劉建斌看著女生低著頭認真填寫，看著號碼前面一行地址，嘴上忍不住提醒道，&ldo;咱們育仁過了期中考都會開家長會，你母親還在南方吧？那學校到時候會通知你父親過來。&rdo;

阮一剛好填完表，直起腰把表格遞迴給班主任，&ldo;好的，我知道了。老師。&rdo;

女孩子恭恭敬敬，語氣依舊平靜。

劉建斌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也做了好幾屆班主任，教過的學生不說成千上萬也有千百來個。

聽說開家長會，成績好的同學自然臉上藏不住的美，成績差的那更別提了，談家長會色變。很少見過這樣提到家長會提到考試依舊臉上波瀾不驚的高中生，不免多說了兩句。

&ldo;你的成績老師看了一下，只要語文再加把勁把基礎部分補上去，我看你上個985、211完全沒問題。不要氣餒，語文這東西，靠的是長期積累，提升起來肯定沒有數理化效果顯著。咱還有時間，離高考還有三個半學期呢。&rdo;

阮一也不知道劉建斌怎麼就突然跟她聊起了這個話題，只當是來自班主任的關心，點了點頭就退出了辦公室。

這個課間被叫走後，她就有些心神不寧，以至於完全忘了還書這件事。

直到晚上放學時，教室後門口出現了個小蘑菇頭，她才一拍課桌想了起來。

教室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阮一抖了抖書上的橡皮屑才抱著去門口還給了馮心蕊，&ldo;不好意思啊，我白天給忘記了。&rdo;

&ldo;沒關係，我今天都沒有英語課了！&rdo;小蘑菇頭接過書往上一推眼睛，好奇地朝他們班打量了一眼，&ldo;原來尖子班放學也跑得這麼快啊！&rdo;

她在和馮心蕊說話，順著話題回頭看了一眼教室，除了值日和拖拖拉拉還沒整理好回家作業的同學，基本都走了個精光。她的後座李朗賢長腿隨意地往前伸著，半條手臂搭在椅子靠背，正斜著身看她倆。

&ldo;嗯，都一樣。&rdo;阮一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

再回過頭，小蘑菇頭已經完全變了臉色，整個身子往十九班教室擠了進來，生生把阮一擠了個倒退，&ldo;快，快進去。我看到她們了。&rdo;

只一秒，阮一就明白過來&ldo;她們&rdo;指的是誰。

果然今天白天被看到了麼。

她&ldo;砰&rdo;的一聲關上後門，拉著小蘑菇頭坐在了周淙光的位置上。

關門的動靜挺大，值日生往後看了一眼，就看阮同學在和一個臉生的同學說話，也沒在意繼續低頭打算掃衛生。

阮一那一聲關門沒把李朗賢嚇到，倒是小蘑菇頭臉上的驚慌失措和那天藝體樓見到時一模一樣。

&ldo;見鬼了？&rdo;李朗賢收回長腿，向前傾著身子靠近阮一，手掌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