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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超不過百人。&rdo;端木陽嗤笑一聲：&ldo;你現在看著的這些在街上徘徊的垃圾，十有八九是覺得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待在這城裡混日子也無妨，所以這麼些年過去，大多數人都是撐不住了，最後變成了那四面城牆的養分。&rdo;

就像是要配合一下他的說法似的，隨著這三人的步步向前，那四面傳來的鬼哭聲也越來越刺耳了起來。

賀宇帆抬頭，跟著端木陽一同看向遠方因為距離太長已經隱在濃霧後看不真切的城牆，許久，才抿唇長嘆一聲，將話題扯回正道兒上說：&ldo;按照端木兄你說的來看，既然枉死城這麼難出去，那還會有人在能出去的情況下，再回來開店嗎？&rdo;

&ldo;當然會有，還不止一二。&rdo;

端木陽笑道：&ldo;你要知道，就算是能從這城裡出去，我們也沒辦法從陰界離開。在枉死城住得久了，也就受不了外面被閻王爺管著看著的生活了。&rdo;

賀宇帆轉頭看了看四周，雖然還是有點兒不太理解端木陽所說的這種選擇，但他終究不是陰界的土著，也不該妄加評論才是。所以對於端木陽的解釋，他也只是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便沒再繼續多說些什麼了。

這幾句話的功夫，三人也走到了枉死城中心的那堆建築物跟前。

賀宇帆一眼望過去，說好聽點兒這就是一堆黑黢黢的矮房子。說的難聽點兒，這一溜房子跟鬼屋一條街似的，別說外面看起來那副殘破著隨時快倒的樣子，賀宇帆甚至覺得，他稍稍靠近一步，那種冰到骨子裡的陰氣也足夠讓他拒絕向前了。

腦中這念頭剛剛蹦出，垂在身側的手上就緊跟著傳來了一陣暖意。

賀宇帆扭頭，跟在他身旁沉默一路的桓承之又緊了緊剛剛牽過去的那隻手，口中輕聲安慰著：&ldo;我在。&rdo;

&ldo;我知道的。&rdo;

賀宇帆咧嘴一笑，雖說環境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改變多少，但他心底的那點兒恐懼和慌亂，倒是成功的在桓承之這句話中被打消了乾淨。

前方端木陽聽到後面的動靜也回身看了一眼，只是在看到兩人扣在一起的手掌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幽幽嘆了口氣。

賀宇帆聞聲抬頭，正好對上端木陽那雙時時含情的杏眼。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了句道：&ldo;端木兄有什麼事兒嗎？&rdo;

&ldo;沒。&rdo;端木陽搖頭，卻是在沉默片刻後，還是繼續道：&ldo;只是有些嫉妒罷了。&rdo;

嫉妒？

賀宇帆擰眉。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故事裡端木陽死前別說是道侶了，根本就連一個紅顏知己也沒有才是啊。

難道是來自單身狗的怨念？

可端木陽也不像是會拘泥於兒女之情的才是吧……

沒等他這邊兒糾結完，端木陽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傾訴物件一般，先一步開了口，用比哭還難聽的聲音緩緩笑道：&ldo;我還是個人的時候曾經愛過一個人，我和他在一起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去思考一下我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感情。等能靜下心來細細想通的時候，已經是在這兒的一個月後了。&rdo;

賀宇帆眨眨眼。

他覺得自己好像能猜到那人是誰了。

然而這也就是個猜測，也不可能對端木陽說出點兒什麼。

所以只是略微停頓了兩秒，他便深吸一口氣，繼續順著話道：&ldo;那端木兄你想離開鬼界，就是為了去找他？&rdo;

&ldo;這多少年了，他怕是早已飛升成仙了，哪還等得起我這種殘魂碎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