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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在通話，不方便和嚴媽媽提這件事。柯西寧甚至有些不確定，該找個什麼恰當的時機跟嚴媽媽交代這件事。

柯西寧雖然見嚴媽媽的次數不多，但人家確實對他是真的好。嚴敘第一次把柯西寧帶到嚴媽媽面前，這位寬容的母親單單只是怔楞了片刻，就接受了兒子找了一個同性的事實，還笑著說像多了一個兒子一樣。

七年前同性婚姻剛合法，對於這部法律的頒布，很多人仍然反對和爭議，這些人中一向不乏年長一輩。嚴媽媽能夠如此大大方方地接受柯西寧，讓柯西寧意外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動和憧憬。

感動嚴敘有這樣的母親，憧憬著後半輩子的人生。

柯西寧從小沒有母親，嚴媽媽的出現，讓他終於感受到了身邊的母愛。可惜，他和嚴敘都太忙，陪伴老人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平日裡只能依靠通訊工具聯絡。

&ldo;也不是吵架……&rdo;柯西寧在對方面前，就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他忽然有些自私地想要埋怨嚴敘，沒有把他倆離婚的事和嚴媽媽挑明，導致他現在手足無措，不想傷了老人家的心，又不想假裝兩人還是恩愛眷侶。

&ldo;不是吵架就好。&rdo;嚴媽媽樂呵呵地說道，&ldo;這今年過年，你們小兩口又沒得陪我這個老人家。我等她們那群七大姑八大婆都走了以後，瞞著你們買了張動車票過來，就想著在這裡住上兩天……&rdo;

這個燙手山芋柯西寧真不知道怎麼接。

他想了半茬，斷斷續續地說道：&ldo;嚴敘、嚴敘他好像在外地拍戲，沒辦法陪您。&rdo;

&ldo;我知道的哇。&rdo;嚴媽媽眉開眼笑地說道，&ldo;我來的時候，敲了敲你們家的門，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幸好我有你們公寓的鑰匙，否則我這個老婆子得守在門口半天了。&rdo;

柯西寧依然說：&ldo;可是嚴敘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您在這邊也沒有認識的人，一個人在公寓裡待著，會不會太不方便？&rdo;

嚴媽媽笑著說：&ldo;沒事，我根本不想看到嚴敘，我就過來看看我們家小西寧。&rdo;

柯西寧莫名有些想落淚，但更多的是毫無頭緒和煩躁。

他抓了一下頭髮，勾著背倚靠在走廊的牆上。這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極小的窗戶，平日裡沒人過來，就關得死死的，也不透風，可西寧上前走了兩步，一下子就把小窗給開啟了，冷風撲面而來，吹得他頭髮都亂了。

&ldo;……媽。&rdo;柯西寧微微仰頭，用手掌捂住大半張臉，喉結上下滾動，心頭一陣酸澀。

&ldo;哎。&rdo;嚴媽媽笑得更燦爛了。

&ldo;我這還有工作，先掛了。&rdo;柯西寧放下了手，他深呼吸了一下，&ldo;我等會再打給你。&rdo;

&ldo;好的。&rdo;嚴媽媽說，&ldo;不打擾你工作，快點掛吧，西寧。&rdo;

還是嚴媽媽先掐斷了電話。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忙音。

柯西寧以極緩慢的速度，蹲下了身。

他獨自一人沉默了許久。

最後又重新拿起手機，想撥一通電話給嚴敘。這才要撥的時候，柯西寧才發現，他原來一直沒有把嚴敘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電話接通的速度很快。

&ldo;西寧。&rdo;嚴敘在拍戲，休息時間很少，他的語速挺快，&ldo;我媽是不是打給你了？&rdo;

&ldo;嗯。&rdo;柯西寧忍不住問道，&ldo;你沒有把我們倆的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