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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福望著袁寧，總覺得袁寧不如在人前那樣無憂無慮。

袁寧怕程忠擔心，領著招福往回跑。

另一邊，少年回到河邊，掏出那袋餅乾看了看，又放回自己口袋裡。他把手伸進河水裡認真洗了洗，拿起來看了看，不甚滿意，又把口袋裡的短刀掏出來，把過長的指甲削平，見裡面藏不了髒東西了，他才再一次在河水裡洗手。

這連串動作做完，少年重新拿出那袋餅乾，鄭重其事地開啟。

餅乾的香味撲鼻而來。

少年取出一塊，放進嘴裡，慢慢地嚼，細細地吞。他的腦海中又浮現那雙白白嫩嫩的手，很乾淨，很好看，手背上還能看到幾個小孩子才有的小窩窩。

他看了看自己剪乾淨指甲的手，把袋子放回口袋裡，躺在河岸邊看著天上的流雲，偶爾砸吧一下嘴巴，感受嘴裡還沒散去的香甜氣息。

傍晚的時候，袁寧向謝老提出想打電話回家。

謝老自然不會不同意。

袁寧滿心忐忑地撥號。

&ldo;餵？&rdo;那邊幾乎是立刻接起電話。

隔著長長的電話線，那邊的聲音有點失真，但袁寧還是一下子聽出了接電話的人是章修嚴。他高興地喊：&ldo;大、大哥！&rdo;

&ldo;嗯。&rdo;章修嚴應了一聲，沉聲問，&ldo;什麼時候到的？&rdo;

袁寧覺得章修嚴有點不高興，語氣裡的興奮也收了幾分：&ldo;十一點多、快十二點的時候。&rdo;

章修嚴嚴肅批評：&ldo;為什麼當時不打電話回來說一聲？&rdo;他頓了頓，&ldo;媽媽擔心了一整天，就怕你沒平安到牧場。&rdo;

&ldo;我、我沒想到要這樣，&rdo;袁寧很慚愧，&ldo;對、對不起。&rdo;他只想著章修嚴一般到傍晚才會有空，所以就把章修嚴強調的&ldo;定時打電話&rdo;定在了這時候。

即使人不在眼前，章修嚴彷彿也能看見袁寧臉上的羞慚與不安。他皺了皺眉，說：&ldo;今天玩得怎麼樣？&rdo;

提起&ldo;玩&rdo;，袁寧的沮喪頓時沒了，興高采烈地向章修嚴說起自己看到的一切。最後還說：&ldo;招福還讓我騎到它的背上！它跑起來可快了，嚇得我動都不敢動，生怕會掉下去！&rdo;

章修嚴仔仔細細地聽著，沒有叫其他人過來聽電話的意思。等聽到李司機過來喊袁寧去吃完飯，章修嚴才說：&ldo;去吃飯吧，跑了一天肯定餓了。&rdo;

袁寧說：&ldo;大哥你也去吃！&rdo;

章修嚴&ldo;嗯&rdo;地一聲，掛了電話。他轉道去飯廳，心情很不錯。見其他人都齊齊望過來，章修嚴淡淡地說：&ldo;袁寧剛才打電話回來了。&rdo;

章先生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都問起袁寧在那邊怎麼樣。

章修嚴挑了幾句話告訴他們，然後就不再和他們分享別的了。章秀靈說：&ldo;就不該讓大哥接電話，我來接的話，保準一句不漏全都說出來！&rdo;

章修嚴挑眉：&ldo;我倒不知道你記性這麼好。這麼說來，可以讓你老師給你多背點東西了。&rdo;

章秀靈：&ldo;……&rdo;

章修文說：&ldo;你就別想接到了，你沒看到大哥一回來就坐在電話旁邊看報紙嗎？他那位置一伸手就可以拿起電話。&rdo;

章修嚴點名：&ldo;章修文。&rdo;

章修文噤聲。

章修嚴說：&ldo;食不言寢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