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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異樣的衝動所牽引,站起來,探過身子,沿著這些石紋把燈探照過去,摸索著斜側的石縫,向上攀爬。兩巖之間果真有一個不大的間隙,像是洞穴的入口。
看了一眼,可竟是一座絕大的石室。
這石室,有石階,有石燈,有石桌,有石凳。四周壁畫光彩鮮豔,若干段經文刻畫在灰紅色石壁之上,轉睛之時,似乎文字已與剛才不同。定睛再看,文字又卻是不動了。我感到有些呼吸急促、頭痛,視線恍惚起來,胸、手似乎都開始流淌著紅色的氣嫋,流向褲子的口袋。
我騰出一隻手來,趕緊掏出這褲兜裡那隕石,已經是發著藍色光暈,有些滾燙。身體裡的紅氣,源源不斷的吸附其中的蜂窩狀孔洞。每滿一孔,閃出一聲。
我慌了,這要不是自己一氧化碳中毒,就是已被這石頭的放射性物質輻射過的徵兆。
一鬆手,隕鐵落入到石室深入。紅光、藍光、煙雲、崩塌之聲,光氣一衝而上,呯得把我從幾米高的石上震落滾下。
我拖著傷臂慌不擇路,一腳踏空之後,又從山澗邊滾落。最不幸的是,我失去氣力的地點,在一處搖搖欲墜的山體,些許泥土側滑,掩埋了我的軀幹,一條樹木殘枝滾過,便失去了知覺。
於是,便有了剛開篇時的怪夢……
這就是那晚的回憶,分毫不假。
如果我能發聲,能執筆,甚至能給上一個pad,哪怕用一個指尖,也能把這些怪事記錄下來。如果能再來一次,我寧可這遭遇只是一場夢。但彷彿那天胸中的氣息還在,越來湧躍,纏繞我,刺痛我,強化我的印象。所以我需要休息,需要不斷嘗試調整呼吸,需要讓自己冷靜……
母親在床邊拉著我的手,幫助我穩定了情緒。母親很愛我,竭盡全力的做著能為我做的一切。每日中午和晚間,母親會來陪伴一會,從不間斷。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我們有著天生的默契,透過手尖交流,她問的話,我可以用手指回答。點一下是是,搖一搖為否。
有賴於母親在這家醫院的領導職務,我接受到的註定是最好的治療,而小護士們更是盡心盡力,擦拭身體,活動骨骼,清理口腔。但我依然無法僅憑手指,就能解開心中的疑惑,比如那天的怪事,問詢誰是廣成子,抑或殷郊。
我此時是多麼想上上網,或者拿起一堆歷史書,我總覺得有些人或事似乎在什麼神話故事裡存在過,甚至被以往的同學們興高采烈的聊天中提起。可惜我昔日只是一個沉迷於音樂、美食和旅行的計算機專業大學畢業生,這些在我的夢中情景裡顯得毫無用處。我甚至開始懊惱,為什麼不能做一個被美食撐死的夢……
我每天徒勞無功的手指比劃,卻讓母親燃起了重重希望,她一直堅信我有著對生命的渴望。今天她又在離開前告訴我,說她已經運作好了,新的顱腦損傷專家一會在神經外科報到後,就會來病房見我。
而這些我是知道的,因為小護士們在看護的時候,就忍不住嘰嘰喳喳互相八卦著他的資料。青年才俊,協和博士畢業,留美拿到研究員,多篇柳葉刀雜誌的一作,顱腦神經元基因修復研究的前沿科學家,甚至愛好古典文學,除了姓名以外,還有個字,叫公豹……對於期待著愛情的護工們來說,他的優質而未婚屬性必然是熱點話題。而我來說,愛情這個話題就很沉重。
每當我想起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有愛情了。
我從睡夢中忽然醒來,病房的門被開啟,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是eason,你新的主治醫師,負責你身體的康復。”
可我失明的雙目,卻分明地,能在暗影裡看到一道白光!漸漸化作人形!!
“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當做你心靈的導師”,這聲音頓了頓,“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