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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門外已經響起了她大伯母慌亂的聲音，“你們快點攔住她，不要讓她再出去鬧事！”

看樣子很多人已經來了，而且她的母親也已經跑了出去。

“你們來抓我啊，哈哈，你們來抓我啊！”

她將川小強抱在了懷裡，那時候她才突然覺得平時那般強健的川小強竟就如一顆已經萎了的白菜一樣，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生氣了。

“咳咳。”正當她想去看看川小強是不是還活著的時候，他突然劇烈地咳了幾聲，緊接著眼睛又動了動。

“哥，你醒醒！”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叫了一聲哥。

川小強的眼睛又動了幾下，他的手也跟著動了動。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川小強的眼睛已經微微張開了。

“哥。”她的聲音有點不那麼自然，“發生什麼事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抑制不住我自己，我無法……”他竟然吐出了一口血來，卻還是依舊艱難地說著：“我無法控制我自己，他們……很可怕，你快離開，馬上離開！”

“幫我……好好……振興川家……”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哭著，繼續問著，“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已經沒有反應了，她不低頭也可以猜到——他已經死了，剛剛那最後一句話之後身體的那陣顫抖已經用盡他最後一絲氣力。

但她還是低下了頭朝他看去，那讓她有些意外，他的眼睛竟然是微微閉著的，而且就和川小濤一樣，臉上掛著一個讓人覺得滿意莫名的微笑。

川小強為什麼會覺得滿意呢？這樣問也許你不懂，但，如果換一種問法的時候你便會覺得明白些了——川小強為什麼會覺得那是一種解脫呢？那答案似乎就顯得很明顯了。當然，張馨並沒有問起，而是繼續等著她說的。

她將川小強的放下了，然後朝門外走了出去，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母親竟然突然安靜了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似乎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她猛地朝她奔了過去，抱住了她，狠狠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她差點沒被嚇死，正當她傷心欲絕的時候，她母親突然問了她一句：“怎麼了？！”

她馬上回過頭來，雙手抓住她母親的雙肩，兩人對著，“你說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突然，她似乎記起發生了什麼，她母親才一看到她大伯母出來便突然躥到了她身後，“我殺人了是不是？她就是要抓我去見官的是不是？”

她終於明白了，她的母親已經正常了！雖然她不知道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母親已經恢復正常了！

“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她轉過了身去，又將母親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顯然，她母親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她又吼了一聲，雙手搖動著她的身體，“是不是？！”

她回頭朝門內看了看，頭不斷地搖著，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小強！是不是小強！”她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了，“一定是小強是不是？”

她已經開始朝那邊走去，走到她大伯母的身邊的時候她竟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目光之中滿是惡毒，那簡直就是仇恨！

“那時候我並不明白那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到後來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就預示了會如此的。”她後來再提到這個細節的時候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而這個細節，還真的讓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那句話——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已經註定了會發生的，只是當我們已經意識到的時候往往已經發生了。那時候，說什麼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