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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希望他以後，不要再碰上謝陌才好。&rdo;謝隨安靜地笑了笑。

夜色已經降臨，侯府中次第點亮了燈火，那囂張的門房也退回了宅邸的陰影裡。

&ldo;我去引開那三個江湖人，你去拿刀。&rdo;秦念道。

謝隨看了她一眼。

秦念於是補充了一句：&ldo;越快越好，我不許你多看那個沈夫人一眼。&rdo;

謝隨笑了，&ldo;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你見過她的。&rdo;

秦念哼了一聲。

&ldo;你擔心什麼？&rdo;謝隨逼近她的臉，笑得不懷好意，&ldo;擔心自己不如她漂亮？&rdo;

秦念一抬頭，便往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地捂住嘴，而她已經退到窗前，拿起了彎刀。

&ldo;給你留個記號。&rdo;她說著，縱身躍出了窗去。

屋簷上立刻飛落一個人影，沿著街邊的暗影追蹤她而去。那餛飩攤的小販和那書坊前的書生也當即掠上了街。

謝隨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輕輕地笑了笑，轉身下樓。

夜已深了，庭園裡雖燃著稀稀落落的燈火，但卻一個人也沒有。秋風裊裊，玲瓏的小池上只剩了大片大片碧綠的蓮葉，縱是清澈如初，卻仍然顯出蕭瑟的波紋。

謝隨從草叢中穿行過去，首先便找到了延陵侯夫婦起居的正房。

那邊燈火通明，且還伴隨著吵吵嚷嚷的聲音。謝隨剛在耳房邊的陰影裡站定，便聽見&ldo;啪&rdo;地一聲耳光脆響。

&ldo;我讓你做事，你這做的都是什麼事？！&rdo;

是年輕男人的聲音，怒氣沖沖。人影在窗邊不斷地晃動，似是在焦躁地踱步。

謝隨嘴角微彎。這大約就是謝陌了，除了他，沒有人敢在侯府裡這樣大小聲的。

接著，便聽見女人的啜泣聲。細細密密，淒悽慘慘，但卻沒有什麼辯解。

&ldo;你哭什麼？！&rdo;謝陌幾步搶到沈秋簾面前，抬手又想打她，但見她這梨花帶雨的面龐，又下不去手了，&ldo;我讓你將謝隨的所在告訴那個小妮子，本意是要那兩個人都去死！結果現在呢？那兩個人居然都活過來了？！

&ldo;還有你找的那幾個船伕，水性是好得很，但怎麼腦子就那麼笨？我同他們說救人，他們就當真給我救人？！&rdo;謝陌越想越怒，&ldo;我早就讓你去跟他們提點清楚，長江上萬頃波濤，何處不可以埋人？！&rdo;

&ldo;侯爺說的是……&rdo;沈秋簾低著頭半癱在地，一手撐著地，一手執著絹帕抹著淚水，聲音也壓得輕輕的，&ldo;是妾身……沒有做好侯爺吩咐的事情，妾身願……以死謝罪……&rdo;

&ldo;死就不必了！&rdo;謝陌大聲道。

他站在沈秋簾面前，&ldo;你抬起頭來。&rdo;

沈秋簾便抬起了頭。

她看起來那麼楚楚可憐，讓謝陌覺得自己好像對她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

可是他心裡也清楚，這個女人的笑容和淚水，全都只是她的武器而已，沒有一點一滴會是真的。

他清楚，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滿口一本正經的謊言，一轉身就心安理得地背叛，他不是他大哥，他不做傻子。

謝陌嘆了口氣，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輕地給她擦去了淚水，柔聲道：&ldo;別哭了，嗯？還說什麼以死謝罪，你可是我延陵侯府的正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