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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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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本來就是“文化大革命”的發源地。到了此時,更成了革命聖地。每天透過大串聯到燕園來朝聖的,比“文化大革命”初起時,更多了不知多少倍。來的這一批人據說是什麼人的客人。不但來看,而且還要來住,來吃。北大人怎敢怠慢!各系都竭誠招待,分工負責一座住滿了“客人”的樓。我自己既然被恩准呆在臨界線的這一邊,為了感恩圖報,表示自己的忠誠,更加振奮精神,晝夜值班。“客人”沒有棉被,我同系裡的其他人,從家裡抱去棉被。每天推著水車,為“客人”開啟水。我看到“客人”缺少臉盆,便自己掏腰包,一買就是二十個。看著嶄新的臉盆,自己心裡樂得開了花。

但是,正如俗話所說的,天下不如意事常八九。我快活得太早了,太過分了。革命小將,當然也有一些中將,好像並不領情。新被子,只要他們蓋上幾夜,總被弄得面目全非,棉花綻了出來,被面被撕破。回頭再看臉盆,更讓人氣短。用了才不過幾天,盆上已經是瘡痍滿目,慘不忍睹。最初我真是出自內心地畢恭畢敬地招待這些“客人”,然而“客人”竟是這樣,我的頭上彷彿狠狠地給人打了一巴掌,心裡酸甜苦辣,簡直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了。

過了一段時間,大概到北京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有的地方甚至停產旅遊,再不抓,就會出現極大的危機了。上頭不知道是哪一個機構做出決定,勸說盲流到北京來的人回自己的原地區,原單位去,在那裡“抓革命,促生產”。北大的軍宣隊也接受了這一項任務。東語系當然也分工負一部分責,到校外外地人住得最多的地方去說服。我們在軍宣隊的帶領下,先到離學校最近的西頤賓館去勸說。那些嚐到甜頭的外地人哪裡會自動離開呢?於是勸說,辯論,有時候甚至有極其激烈的辯論。弄得我口乾舌燥,還要忍氣吞聲。終於取得了一些成果,外地人漸漸離開這裡,打道回府了。

從西頤賓館轉移到稍稍遠一點的國家氣象局。在這裡仍然勸說,辯論,展開激烈的辯論,一切同在西頤賓館差不多。但是,我在這裡卻大開了眼界。首先是這裡的大字報真有水平。大字報我已經看了成千累萬,看來看去,覺得都非常一般化,我的神經已經麻木,再也感不到什麼新鮮味了。這裡的大字報,大標語卻真是準確、鮮明、生動。那些一般化的大字報當然也有。可也有異軍突起、石破天驚的,比如“切碎某某某”、“油炸某某某”等等。“油炸”這個詞兒多麼生動有力!令人看了永世難忘。難道這也是同我在本書開頭時講的那樣從陰曹地府裡學來的嗎?最難忘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親眼目睹了一次批鬥走資派的會。一輛小轎車慢慢地開了過來。車門開處,一個西裝(或者是高階毛料制服)筆挺的走資派—大概是局長之類—從車上走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從車的後座上取出來一頂紙帽子,五顏六色,奇形怪狀,戴到了自己頭上。上面掛滿了累累垂垂的小玩意兒,其中特別惹人注目的是一個小王八,隨著主人的步伐,在空中搖擺著。他走進了會場,立即湧起了一陣口號聲,山呼海嘯,震天動地。接著是發言批判。所有的儀式都進行完畢了以後,走資派走出會場,走到車前,把頭上的桂冠摘下來—我注意到小王八還在擺動—,小心翼翼地放到後座上,大概是以備再用。他臉上始終是笑眯眯的。這真讓我大惑不解。這笑意是從哪裡來的呢?在“切碎”、“油炸”了一通之後,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點笑容真比蒙娜麗莎臉上著名的笑容,還更令人難解。我的見識又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氣象局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又揮師遠征,到離開北大相當遠的一個機關,去幹同樣的工作。此時已是一九六六年的冬天,天氣冷起來了。我每天從學校騎車到現場去,長途跋涉,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遇上雪天,天寒地滑,要走兩個小時。中午就在那裡吃飯。那裡根本沒有我們呆的房間。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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