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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也沒生氣：&ldo;這麼說來，我在大師眼中，卻是個大惡人？&rdo;

&ldo;沒錯。&rdo;

空明和尚能在這裡，想來這些年和長意的關係不會差，她紀雲禾作為馭妖谷護法時，如何對待長意的，想來他應該是從長意口中有所聽聞了，也難怪這麼討厭她。

&ldo;好了，我不是讓你來與人閒聊的。&rdo;長意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走到紀雲禾床邊，空明和尚便也踩著重重的腳步，在紀雲禾床榻邊拉了個椅子來坐下。

&ldo;手腕給我。&rdo;空明和尚不客氣的說著。

紀雲禾也直爽的將手腕伸了出去：&ldo;我只聽聞過大師嫉惡如仇殺人如麻，卻不想大師還會治人看病？&rdo;

&ldo;六年前，有人身受重傷，跌落懸崖，墜入湍急河水，河中亂石砸斷了他所有的骨頭，幾乎喪命，便是我救起他，治好的。&rdo;

紀雲禾聞言，心頭微微一抽，把住紀雲禾脈搏的空明和尚眉梢微微一動，瞥了紀雲禾一眼。

紀雲禾不動聲色，微笑著看著空明和尚：&ldo;如此說來，大師的醫術，還很是精湛？&rdo;

&ldo;不敢，只能救個瀕死的妖怪而已。&rdo;言罷，空明和尚將手收了回去，他站起身來，&ldo;而你，我救不了。&rdo;

&ldo;她怎麼了？&rdo;長意終於開口問。

空明和尚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碰過紀雲禾手腕的手，聲色刻薄：&ldo;一臉短命相，還能活月餘吧。&rdo;

月餘……

都這樣了，還能活月餘。紀雲禾心道，自己還真是命長呢。

&ldo;空明！&rdo;長意卻皺了眉頭，&ldo;我是讓你來治人的。&rdo;

&ldo;妖我能治，人我也能治。&rdo;空明和尚還在擦手，好似剛才碰過紀雲禾的手指怎麼都擦不乾淨一樣，&ldo;她這樣的，非人非妖，我治不了。&rdo;

他說得堅定，而長意的回應亦是堅定：&ldo;我要的回答，不是治不了。&rdo;

空明和尚這才轉了頭，好整以暇的看著長意：&ldo;這是看在是你的份上，要是換做別的病人家屬，我會讓你帶著她一起滾。&rdo;

&ldo;賭氣之語毫無意義，我要治療的方法。&rdo;

兩人針鋒相對著，紀雲禾一聲&ldo;誰是我家屬了……&rdo;的嘀咕直接被空明和尚的聲音蓋了過去。

空明和尚直視長意，道：&ldo;她被藥物，從人變成了妖怪，身體裡有馭妖師的靈力，也有妖怪的妖力。我本以為她的虛弱，是靈力與妖力相斥而成，若是這樣，我有方法可治，我曾閱過古籍，海外有一味藥，也可稱其為毒，它可中和此兩種力量，但從她目前的身體來看，這毒藥她已經服用過了。她身體之中的妖力與靈力相輔相成，並未排斥。&rdo;

紀雲禾點點頭：&ldo;沒錯，我隱約記得，被沾了那毒的箭射中過。&rdo;

長意看了紀雲禾一眼，而紀雲禾摸著下巴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之中，並未察覺。

空明和尚接著道：&ldo;她之所以這般虛弱，不為其他，只為她本身的身體已被消耗殆盡。她氣血無力，身體更衰過八十老人。閻王要拿她的命，我便是大羅金仙，也改不了這生死簿。&rdo;

紀雲禾聽得連連點頭：&ldo;別說這身體宛如八十老人，就說我過了一百，我也是相信的。&rdo;

她全然不像是一個聽到死期的病人，空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