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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師行來，紀雲禾身邊的黑氣便盡數繞道而走，卻也沒有消散，一直在空氣當中，圍繞著兩人，好似在窺探，探尋著這大國師的弱點，等待一個可乘之機，將他殺死。

而大國師除了手中這一柄劍，好似再無任何防備，那黑氣卻也一直沒敢動手。大國師走到紀雲禾面前，蹲下，伸出另一隻乾瘦的手，以食指在紀雲禾唇角一抹。

紀雲禾唇角黑色的血便染上了他蒼白的指端。

紀雲禾腥紅的眼瞳盯著他，看他將自己唇邊的血，在指尖玩弄。

他道：&ldo;煉人為妖，確實稀奇。&rdo;

這八個字一出，紀雲禾愣住：&ldo;什麼意思？&rdo;

大國師並沒有回答她，卻是又一伸手，在紀雲禾全然未反應過來之際，將手中的一粒藥丸丟入了紀雲禾口中，指尖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抬，紀雲禾毫無防備的嚥下一粒藥丸。

&ldo;你給我吃了什麼？&rdo;

&ldo;寒霜。&rdo;

紀雲禾面色微變。

寒霜是大國師制的毒，專門對付馭妖師，被餵過寒霜的馭妖師，無不慘死，是以朝廷才能在如今，如此制衡與馭妖一族。

&ldo;你想殺我？&rdo;

&ldo;我不想殺你。&rdo;大國師清冷的目光看著紀雲禾，及至此時，也毫無情緒波動，他看她，看萬物，都好似在看石頭，看屍體，看的都是沒有靈魂的死物，&ldo;我只是在讓你試藥。&rdo;

拿她試藥……

紀雲禾冷笑：&ldo;寒霜此毒，試了多少遍了？何苦再浪費給我？&rdo;

大國師看著她，靜靜等了一會兒，冷漠道：&ldo;對，寒霜試了無數次，馭妖師無一例外，盡數暴斃而亡……&rdo;大國師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姿態，給紀雲禾更大的壓力，&ldo;你是第一個例外。&rdo;

你是第一個……

這句話，在此情此景下，竟然讓紀雲禾覺得有些熟悉。

她倏爾記起，在她第一次被卿舒與林滄瀾餵藥之後，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她是第一個……

&ldo;這人間，果然多了個新鮮事。&rdo;

紀雲禾仰頭看大國師，他素來淡漠的神情，此時方才起了些興趣似的，勾著唇角，盯著她。

紀雲禾此時，方才開始在意起自己身上的事情：

&ldo;我吃了寒霜，我沒死？&rdo;

她先前不在意，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死定了，一定會死在這個月的這一天，沒有林滄瀾毒藥的解藥，她會活活痛死，但現在她不僅沒有活活痛死，她還被大國師餵了寒霜之毒，也沒有死……

她的身體……

&ldo;我長了九條尾巴，為什麼？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煉人為妖，是什麼？&rdo;她猩紅未退的眼瞳亮了起來，她望著大國師，終於開始重新關注起自己的這條爛命。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好像，又有了活下去的那一點點，渺茫希望。

而這樣的希望，哪怕只是一根稻草，她也想抓住。

活下去的希望。

&ldo;寒霜只殺馭妖師，因為只對有雙脈之人有效，而你如今身體之中，不僅有雙脈靈力，還有妖力，妖力助你化解了寒霜之毒，是以，你不用再受寒霜桎梏。&rdo;大國師道，&ldo;有人將你，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