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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經長出了白髮，而你，還是二十幾歲的樣子。&rdo;慕容起淺淺勾起唇角，目光落到這個容色清冷的女人身上。

&ldo;隱世家的駐顏養生之術常在，按照這個速度衰老，我原本可以活百二十年。&rdo;蕭白颯不動，卻慢慢地說道。&ldo;而如今，你我最多也就七十來歲的壽命。&rdo;

蕭白颯採下一朵花，收拳握住，再張開手心的時候，原本不過拇指般大小的花朵膨脹了好幾倍，開在她的手心。

&ldo;當年雲爻用的是藥王心法救的你，他拿出來十年壽命，我拿出來四十年，當年那一劍，我算是償清了。&rdo;

&ldo;我欠你太多。&rdo;慕容起勾起一個笑容，&ldo;到如今我想彌補，卻好像是晚了。&rdo;

&ldo;我的愛恨，青春，都耗在你一個人身上，慕容起我累了，放過我吧。&rdo;蕭白颯閉眼，&ldo;這次同行，就當作是我們為人父母對淵兒這些年虧欠的彌補，過後，我們就再也不要見面了罷。&rdo;蕭白颯起身，將手中碩大的花朵往空中一拋。

花瓣四散，在空中幻化成紛紛無數花瓣落下來，雪白美麗，像一場永不凋謝的花雨。

她閉上眼睛，全然不顧身邊的慕容起什麼反應，沉沉地睡去。

慕容起垂眼看著身側這個毫無防範的女子，等她呼吸平穩下來以後，脫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她身上。

&ldo;我自是知曉你這樣說放下就放下的性子，可是我不能啊，颯兒。&rdo;

他望著空中還沒有停歇的飛舞的花瓣，輕聲說。

&ldo;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停止過去愛你。&rdo;

&ldo;颯兒，我不會放手，從前因為身處在高位受束縛加諸給你的種種傷害，我用我的餘生去贖罪。&rdo;

第42章 冬祭

原本應該第三天啟程往神宮而去的一行人，被蕭白颯生生拖住了腳步。被問及原因，始作俑者才剛剛起床，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ldo;不是說了嗎，沒過多久神宮便會派人來主持冬祭，何必大費周章再去往那邊跑。&rdo;

&ldo;……&rdo;三人表情各異。

&ldo;你能保證神宮的人會見我？&rdo;顏輕鴻聳肩。

&ldo;沒意外的話，今年主持冬祭的應該是故人。&rdo;蕭白颯忽而嘆了口氣。&ldo;即使你不去找他們，一旦你踏入了北岐地界，神宮的人也會知道你的存來來找你，你身上有蘇沉生一半的血脈，蘇沉生又出自神宮，這是遲早的事。&rdo;

顏輕鴻垂眼，神色晦暗不明。

&ldo;神宮…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rdo;她低語。

四人來到百絕關的第三天，北岐的第一場雪降臨了。

彼時四個人正坐在客棧最頂層喝酒吃菜，忽然間感覺到下方的街道處忽然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顏輕鴻一抬眼看下去，只見下面清一色是藍瞳的北岐人。他們虔誠的跪倒在地，伸出手朝天，神色恭敬不掩激動。

&ldo;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北岐的風俗認為這場雪如果按時到，這就是一個好年的徵兆。第一場雪過後，神宮會派人下來在那個湖主持冬祭。&rdo;蕭白颯伸頭出去望了望，說道。

&ldo;大自然的力量鬼斧神工，北岐人對自然保持著這樣一種敬畏之心，難能可貴。&rdo;容淵伸出手指接下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就融化在他的指尖，瞬間只剩下一滴小小的水珠。

顏輕鴻莫名地想起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