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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鑠「哦」了一聲,喝了好幾口水,突然又問:「哎,我記得我同事一小孩,也是有哮喘,那時候就沒去參加室外軍訓。小予,要不就跟輔導員請個假。」
聞言,江予擦汗的手一頓,頭也緊跟著垂了下去。思忖片刻,他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高中時候軍訓也沒問題的,不用了。」
「行,那就隨便你。」江景鑠並不多加勸說,由著他決定。
休息過後,留在這也沒什麼事,江景鑠便起身回家。
把江景鑠送走後,賀霖就著剛才的話題又作了一遍提議:「真的不用和輔導員說一下?我也聽說有哮喘病史的人軍訓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下。」
「真的沒關係,」江予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也耐心與他解釋,「剛才也說了,高中時候沒問題。再說,一開學就用病史為由翹了軍訓,總覺得不大好。」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經意自嘲了一下。
賀霖盯著他半晌,忽而輕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反而會看準機會鑽空子請假,什麼時候變這麼勤奮了,嗯?」
一道尾音說得江予心癢,他不自在地抬手碰了碰耳垂,喃喃道:「畢竟是大學了……」
況且,要是請了假,豈不是就和你分開了。
原本這話,江予只在心裡過了一遍,便懶得說出口,也覺得矯情。如今他自我反省,什麼話都憋著不說是對兩個人的不公平,既然已經說開,那更應該直言不諱。因此,他在琢磨過後,把這句話揉成了直球,丟給了賀霖。
一瞬間,賀霖好似真的被裹著紅墨的水球砸中,那紅順勢蔓延上了頸與面。
有些人主動起來,大概是能要人命的。
賀霖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強壓下混亂的思緒,準備好的一番勸說盡數碎成了屑。他抿唇挪了兩步,到江予身邊,在沒有他人的寢室中牽了手,傾下|身去。
「咔噠」。
房門突然被開啟,將要接上的親吻驟然被掐斷,裡頭的兩人慌張地分開,各自露了一張尷尬的臉。他們正處的位置是江予的床側,在門的背後,視線的死角。那開門人先將行李箱推了進來,等人也進門後,看到的是已恢復到泰然自若的兩位未來室友。
「啊,你們好,」他打了聲招呼,「我叫徐肅。」
江予向他點了點頭,報了自己的名字,剩下便是賀霖的工作。他看著賀霖與對方簡單寒暄,心裡稍一出神地想到了方才所說軍訓的事。
當時的確出現過的眩暈,應該只是輕微中暑,及時補水就能解決。
江予這樣想著。
於是軍訓的頭幾天,他每天都揣著兩三瓶水。
賀霖第一天見著都被嚇了一跳,幫他分去一瓶水的重量,不確定地問他:「有必要帶這麼多水嗎?中午我們回寢室的,不用這麼誇張吧。」
「要的,」江予斬釘截鐵說道,「補水很重要。」
雖然心存疑惑,賀霖還是選擇由著他,順便在對方喝了兩瓶水後說脹的時候解決掉剩下的水。
可即便如此,這似曾相識的眩暈感依舊來得快,比愛情更像龍捲風。
那天中午,學校領導不知為何突發奇想,在訓練過後,乘著大太陽臨時進行了一個短小的講話,半個學校的新生擠在操場一邊,身體挨著身體,呼吸都能迴圈成一個巨大的蒸籠。
講話結束,還沒起身走幾步,江予就有些走不穩了。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起得太急,緩衝一下便好,誰料多走了兩步,那眩暈感如影隨形,眼前更是像蒙了層黑紗。
身邊的賀霖最先發現他的異常,喊了好幾聲,他想說話,卻無法作出回應,只得緊緊地攀著賀霖。賀霖轉頭向另外兩個室友交代了一句,心裡幹著急,但又不敢過急地扶著他往醫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