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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她才打了個哈欠,在胡客的身邊躺下,合上了雙眼。
夜越來越深,危機也越來越近。
當絲線繃緊,手腕突然吃痛,姻嬋立刻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縷亮光忽隱忽現,橫過整個車廂,投射在胡客的胸前。
姻嬋猛地扭頭,只見右側車窗的垂簾尚在搖晃,垂簾外依稀有火光閃爍。
轉瞬之間,車外的火光便熄滅了,四下裡頓時一片漆黑。
姻嬋急忙扯斷手腕上的絲線,閃身到車廂的夾角處,右手握緊匕首,左手攥住毒袋,如同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姻嬋已經聽到了馬車外有極為輕細的腳步聲。
夜裡在馬車外逡巡不去,有可能是小偷小盜,但小偷小盜又怎敢明目張膽地舉火行竊?
姻嬋冷冷一笑,知道是敵人到了。儘管她根本不知道敵人是什麼來頭。
姻嬋盯緊了車廂的簾布,同時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留意著兩側的車窗。
等了片刻,姻嬋沒有等來敵人的正面進攻,反而等來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只是吸入了一小口,姻嬋便在第一時間閉住了氣息。她是用毒的高手,就這麼蜻蜓點水地一聞,便對這股清香的來歷知根知底。這是香毒的一種,輕則令人產生錯覺,重則致人中毒昏厥。看來車外的敵人知曉她的本事,忌憚馬車裡布有毒陣,不敢貿然闖入,所以撩起車窗垂簾看了一眼,確認目標無誤後,便立刻滅了火把,趁著夜色漆黑,悄悄從車窗放入香毒,打算將姻嬋毒倒後再行事。
姻嬋能夠閉氣,香毒一時半會奈何她不得,但胡客卻不能。車廂內滿是香毒,胡客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吸入毒氣,中毒會越來越深。這使得姻嬋沒法子再死守下去。為了胡客,她必須選擇主動出擊,儘管她對車外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連敵人有幾個都不清楚。
姻嬋抓起車內的茶壺,猛地從車窗扔了出去。
茶壺砸碎在鄰近的馬車車身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這是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在撞擊聲響起的同時,姻嬋用匕首劃破簾布,果斷地衝出了車外。
在她衝出馬車的一瞬間,已看清左右兩側各有一道黑影。
但她沒有攻擊敵人,而是飛起一腳踹在馬屁股上。
馬吃了痛,立刻撒開四蹄狂奔起來。馬車一旦奔跑起來,便能將敵人甩在身後,而車廂的簾布已被姻嬋劃破,這樣風就能灌入車廂,吹散香毒,讓胡客不至於中毒太深。
在馬車移動的一瞬間,兩側的黑影已向馬車撲來。
電光石火之間,姻嬋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讓敵人攀上馬車,她以一敵二,空間逼仄,難有勝算。毒門青者需要足夠的空間來布陣種毒,因此她果斷地跳下馬車,試圖在地面上阻截敵人,給胡客贏得逃脫的機會。
她雙腳剛一落地,便從毒袋中取毒,迅速地佈下兇終隙末陣,封住了圍欄的出口。
兩道黑影的目標是胡客,不想在姻嬋這裡過多地浪費時間。
圍欄內停有七八輛馬車,兩道黑影各自割斷一輛馬車的套索,翻身上了馬。兩道黑影避開兇終隙末陣,直接打馬沖向圍欄。
兩騎馬騰空而起,躍過了圍欄,向跑遠的馬車追去。
兇終隙末陣沒能阻止敵人,讓姻嬋極為失望。眼見兩騎馬去勢如電,心急如焚的她,決定依葫蘆畫瓢。她在圍欄內取了一匹馬,越欄而過,朝兩騎馬消失的東面飛速追去。
在金庭鎮的東口,夜幕深處燃燒著一堆火。
這裡是官道的封鎖口,半個營的清兵駐守在此。
和白天比起來,夜間守備的清兵減少了一半,從一棚減至半棚,只剩下七個人負責把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