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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夢閒的意思，也就是要他們交代任灲花錢僱他們做的事兒了，情節輕重，全在他們一念之間。但他們若是說得重了，自己也牽扯其中，說得輕了，替任灲開罪，杜夢閒不滿意……不管他們怎麼說，都會得罪任灲，但杜夢閒他們實在惹不起，所以只能實話實說。

任灲低低咒罵了句&ldo;媽的&rdo;，想跑，被小混混們攔住，你推了一下，我扯了一下，衣服都被拉扯壞了，更加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周檣微仰著頭看杜夢閒，只覺得杜夢閒像極了小說裡踏著七色雲彩而來的蓋世英雄，身姿挺拔，為他撐開一方天地，叫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名為&ldo;安穩&rdo;的心情。

他眼眸微彎，小聲叫了句&ldo;閒哥&rdo;。

杜夢閒把他從身後拉到懷裡，親暱的捏了捏他的臉：&ldo;促狹鬼。&rdo;

兩人的親暱落在任灲眼裡，任灲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甚至有些瘋癲了：&ldo;周檣，你果然是個欠|操的騷|貨。&rdo;

&ldo;這麼快就有了下家。&rdo;

&ldo;你這麼快就忘了。&rdo;任灲一字一頓，說得極慢，&ldo;你跪在我面前插|自|己，給自己灌|腸，渾身濕透。&rdo;

&ldo;我真後悔那天沒上了你。&rdo;

想起那個雷雨夜，周檣的身子不可抑制的輕顫了起來，任灲每說一個字，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他氣急，衝到任灲面前，抬腳踹了任灲一腳。

&ldo;任灲，你這個變態，人渣，你為什麼不去死。&rdo;他真的是氣瘋了，氣到失去理智，氣到口不擇言。

在那些午夜夢回的夜裡，輾轉難眠的夜裡，他是希望任灲去死的，無數次，希望任灲去死。

他甚至自己也想死。

&ldo;為什麼?&rdo;

任灲就這麼一字一句的把他的傷疤撕開，在上面撒鹽，用烈火炙烤，當初毀了他，如今又毀了他平靜的生活。

&ldo;任灲，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什麼地方對不起你?&rdo;周檣低吼著，拳打腳踢，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淚痕。

為什麼?

任灲有瞬間的失神。

砸在身上的拳頭叫他痛得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他也在想為什麼，但他忘了。一開始，他好像只是覺得周檣有意思，他想知道溫溫和和好脾氣的周檣，會不會生氣，會不會罵人，被欺負了會不會還手……

或者說，他看不慣周檣那麼懦弱那麼沒脾氣的樣子。

欺負人這種事，是會上癮的。

何況他無法無天慣了，直到闖下禍事。

至始至終，周檣都沒有反抗過他，而今天，他終於看到了周檣扔下所有的理智和好脾氣，他竟然有點想笑。

於是他笑了，是那種快意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笑：&ldo;沒有為什麼。&rdo;

他嚥下嘴裡的鐵鏽味，握住周檣的手腕，眼神裡帶著叫人害怕的溫情：&ldo;怪只怪，你對所有人都溫和善意，卻避我如蛇蠍。&rdo;

周檣掙脫他，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被杜夢閒抱在了懷裡，才稍微找回了幾分理智。

&ldo;杜夢閒。&rdo;周檣抓住杜夢閒的手臂，張了張嘴，&ldo;我……&rdo;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該說什麼。杜夢閒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他髒?會不會覺得他可憐?

周檣眼裡的慌亂叫杜夢閒有些心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