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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去非嚥了咽口水，又聽崔浩語氣苦惱道：&ldo;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這麼多年，我也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啊。&rdo;

&ldo;他要是真喜歡男的，也沒什麼，他要是喜歡我怎麼辦啊。&rdo;崔浩仇大苦深的嘆了口氣，&ldo;我今天看到他就渾身不自在。&rdo;

程去非：&ldo;……&rdo;

&ldo;哥，戲過了。&rdo;程去非晃了晃他的肩膀，&ldo;醒醒，該回去上課了。&rdo;

崔浩皺了皺眉頭，突然察覺出不對勁來：&ldo;怎麼你這麼淡定，陸也一跟你說過了?&rdo;

&ldo;嗯。&rdo;程去非憋著笑，抿了抿唇，&ldo;你放心，也一哥他不喜歡你，也不喜歡男人。&rdo;

崔浩眉頭擰得更緊了：&ldo;那他抽哪門子的風，問這種鬼問題。&rdo;

&ldo;那……&rdo;程去非捏著手裡的課本，眼神飄飄忽忽的移開，&ldo;如果我喜歡呢?&rdo;

他不能總是讓哥哥們替他背鍋。程去非想，話都說打這個份兒上了，不如坦白從寬好了。

語氣輕描淡寫，出了個櫃。

被他捂得死死的暗不見天日的心裡終於透出來了那麼點光亮，程去非鬆了口氣，覺得懸在頭上的刀終於要掉下來了。

他像是被押上斷頭臺的死刑犯，知道自己橫豎都是死，所以反而從容了起來，安靜的等著崔浩的宣判。

就是有點怕手起刀落的那點疼。

&ldo;喜歡什麼?&rdo;崔浩懵了，腦子裡一團漿糊，&ldo;喜歡陸也一?&rdo;

&ldo;還是喜歡我?&rdo;

程去非被他問住了，張了張嘴，話沒出口，上課鈴先響了起來。

崔浩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朵，一手拽住程去非往教室裡走。他不傻，前有陸也一的鋪墊，後有程去非的坦白，這上課鈴一響，把他混混沌沌的腦子也給震明白了。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從陽臺走到教室裡的這幾步還不夠他想清楚怎麼辦，他含含糊糊的說了句：&ldo;你喜歡就成。&rdo;然後鬆開手，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假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落在脖子上，反倒是一刀斬斷了他身上的枷鎖，推了他一把，叫他往前走。

程去非笑了起來，溫柔的笑意從唇角漫上眉梢，從後門透出來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熠熠生輝。他叫了崔浩一聲，也不管教室裡此刻已經變得安靜起來，也不在意大家看向他的視線。

他說：&ldo;都喜歡。&rdo;

回到座位的崔浩肩膀一下就垮了下來，半點沒有方才那般開明的模樣，他頹然的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問陸也一：&ldo;你他媽怎麼不早告訴我啊。&rdo;

&ldo;你跟弟弟說什麼了。&rdo;陸也一瞪他。

&ldo;說你喜歡我。&rdo;崔浩沒好氣的回瞪。

陸也一像拍黃瓜似的拍了下他的頭：&ldo;好好說話。&rdo;

&ldo;那我問你。&rdo;崔浩坐起身子，擼起了袖子，兇巴巴的問，&ldo;是哪個王八蛋……&rdo;

陸也一問他：&ldo;知道了你又能怎麼辦?把人拿麻袋套了揍一頓?&rdo;他語氣涼涼道，&ldo;如果把他打一頓可以讓弟弟不再喜歡他，我舉雙手雙腳贊成。&rdo;

然而，並不能。

老師叫上課，起立，說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