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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師，您好好仔細回憶‐‐上學那會兒，有哪一次作業是寫完的。&rdo;

&ldo;寒暑假作業寫得完嗎。&rdo;

陳燕西呆愣幾秒，恍然大悟。他伸手朝坤爺點了點，這你媽，薑還是老的辣。兩位大齡童心男人攜手下樓，直到暑假結束，趙濤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忽悠了。

中二少年氣鼓鼓地往陳燕西床上埋，撕心裂肺道：&ldo;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do;

陳燕西安慰他：&ldo;行行行，就你小豬蹄子。快起來，滾去上學。&rdo;

趙濤紅眼眶，特委屈。他兢兢業業幾十天，好容易趕最後時刻收官暑假作業。哪還有時間學詠春。

&ldo;坤哥騙人!燕哥你管管他!&rdo;

&ldo;噯我怎麼管，您支個招?不對，你這牛逼啊。給我倆降了輩分，你還敢自抬身價是吧。起來，別逼我給你媽打電話。&rdo;

陳燕西腦殼疼，金王八隻負責點火，根本不管撥打119。

趙濤坐床沿，手裡抱著夏涼被。委屈幾秒，又在被子上擦擦鼻涕。

陳燕西：&ldo;&rdo;

別啊小祖宗，這他媽又得洗

&ldo;你說說，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rdo;趙濤撇頭，質問金何坤，&ldo;我叫你哥，又叫你舅舅。你答應得多好，啊。&rdo;

&ldo;你這人究竟是幹什麼的你!&rdo;

陳燕西左眼皮一跳，這小子紅臉容易話不過腦。問題有點敏感，陳燕西不太希望別人提起金何坤的職業。

無論他人是否好心或無意，只要問到，都覺是在金何坤傷口上擦鹽。

那種疼痛稍顯微妙。

誰知金何坤脫口而出：&ldo;我飛行員。&rdo;

陳燕西唰地抬頭看他，而金何坤盯著趙濤。他面色平靜，口吻淡淡的，&ldo;我是民航飛行員，任機長。&rdo;

陳燕西：&ldo;坤兒，你不是&rdo;

&ldo;我操，開飛機的!&rdo;趙濤忽似活過來，猛然從床上跳起，一把拽住金何坤，&ldo;哥，你這麼牛逼!就經常上天，整個機組都得聽你的那種?&rdo;

&ldo;你怎不早說，嗨我跟你講&rdo;

&ldo;行了趙濤，&rdo;陳燕西打斷他，露出從未有的侃然正色，&ldo;收拾東西，回去上學。&rdo;

&ldo;這沒你的事兒了。&rdo;

少年時期，或多或少因能力不夠，常憧憬別人的生活。特殊職業尤甚，比如飛行員、潛水員、特警或設計師等。這類人，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生活也應是不同的。

趙濤沒經歷過青春危機，按部就班的校園令他格外嚮往激情與震撼。他崇拜的人裡，陳燕西是，金何坤也是。

用趙濤的理解來說，這就跟讀小說差不多。自己做不到的事，別人去做了，心生羨慕就覺美好。

所以小說是現實的避難所。

但陳燕西與金何坤，是唯二讓他知道原來一切都可成為現實的人。

&ldo;小孩子，你別聽他亂講。&rdo;

趙濤走後，陳燕西儘量緩和氣氛。他與坤爺沉默地站了會兒，轉身上二樓，金何坤則獨自留在客廳。

他倆互相一眼神，明白對方這時不需打擾。陳燕西選擇迴避，將空間交給金何坤。

其實那之後，金何坤並未袒露一件事。當趙濤跳起來抓住他時，眼裡是有光的。

那種光獨屬少年人，明亮、無畏且坦蕩。滿是對飛行這個職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