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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憂參半，這活兒工資相對較高，但危險係數也更高。坑洞坍塌，或困於沉船內，都有可能喪命。

陳燕西舔舔嘴唇，&ldo;其實也還好，我有技術。一堆證加持，經驗都用錢堆出來了。別擔心，有這空閒，不如你想想自由潛進階的事兒。&rdo;

&ldo;我工作結束，應該有時間來找你。&rdo;

&ldo;就不能你教我，非得找其他教練。&rdo;金何坤對此頗有微詞，他可想念陳老師發脾氣、急跳腳的樣子。又兇又唬人又可愛。

&ldo;第一我沒時間，&rdo;陳燕西幾口吃完意麵，將盤子扔給他，示意今天坤爺洗碗，&ldo;第二，萬一那教練比我帥。您豈不是又能發展一段露水情緣?&rdo;

金何坤反應幾秒，氣得想原地翻跟頭。他隨手將盤子放地上，傾身朝老師壓過去，&ldo;你完了，陳燕西。老子今天非得教你做人!&rdo;

&ldo;哎‐‐你他媽輕點兒!&rdo;

趕去機場前，金何坤好不容易從陳燕西身上下來，說要教做人的是他，現在不願起身的也是他。陳燕西穿好衣服，將一片烏紫淤青掩在毛衣下。

金何坤耍賴，爬著床沿，伸手去拉老師的手。

他不說話，就死死牽著。半邊臉埋在枕頭裡，露出半邊赤裸寬闊的脊背。

綴著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陳燕西嘆氣，反握住對方的手。他蹲下，揉一把坤爺頭髮。&ldo;別怕，我是去為國家做貢獻。這是做好事，你該支援我。&rdo;

金何坤沉默，支援個屁，有關技術潛的樁樁件件血淚史，網上一搜一大片。

讓他怎麼支援。

&ldo;這是我的工作。&rdo;陳燕西將他翻轉過來，跨坐在金何坤腰上。他拿過衣服，要給坤爺穿。&ldo;聽話，我們得起床趕飛機了。&rdo;

&ldo;好歹以前是個機長，沒點時間觀念怎麼行。&rdo;

直到起飛前，金何坤才把盤桓內心許久的問題，擺在陳燕西面前。

&ldo;老師，我能感覺到，你喜歡我。你也清楚，我喜歡你。&rdo;

&ldo;老師，那什麼時候給我轉正。&rdo;

發動機葉片高速旋轉，隆隆聲似雷鳴。飛機昂首，直入雲霄。

陳燕西沒立刻回答，他看看窗外無盡頭的藍天白雲，陽光刺目，不由得半眯眼。

良久，陳燕西半開玩笑半認真答：&ldo;我還在想，該不該給你轉正呢。&rdo;

&ldo;萬一哪天讓你守活寡，多不合適啊。&rdo;

第二十六章

&ldo;目前水下情況不容樂觀，沉船位置相對較深。此前中國人工下潛救援，很少有達到70米深度的。但這次打撈遇難者行動，說起來，算是有點不合規矩。&rdo;

救撈工程船長王東升抽著煙，在一張圖紙上以紅筆圈出幾個關鍵點。他靠著桌沿，窗外暮色四合，n市波陽湖水平如鏡，銜遠山，橫波無涯。

若按當地人說法，稱得上小內海。

陳燕西接到此次屍體打撈任務的前一個月，波陽湖發生沉船事件。大中型遊艇載百餘號人，其中二十餘名遊客遇難。現已打撈且明確身份的遊客共十八名，剩下數名遇難者，死不見屍。

當地政府打撈局派潛水員下湖搜尋，直到最後，只尋回四名。

&ldo;還有三具屍體在沉船裡，&rdo;王東升吐口煙圈，他身邊集結五名&ldo;私人&rdo;潛水員，據說是公司上面找來的支援。&ldo;死者家屬認為政府沒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