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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餓了。&rdo;

陳燕西得空，喘口氣。

金何坤卻說：&ldo;老師，你不乖。&rdo;

&ldo;送我心電圖，又說想著我。&rdo;

&ldo;老師，你是不是喜歡我。嗯?&rdo;

陳燕西不開口，他向來不愛袒露心意。什麼&ldo;喜歡&rdo;啊，&ldo;愛&rdo;啊，說出來未免太膚淺。那是小孩才幹的事，滿口&ldo;我愛你&rdo;，落到實處就顯得單薄可憐。

好似往往如此，嘴裡愈強調，真正呈現出來的情誼愈是不堪一擊。

所以他從未開口，水深不響，情深不語。

金何坤要不到答案，只得在其他事上發狠。陳燕西額頭已有薄汗，他知道自己狼狽不堪，吃了痛想躲，卻被金何坤用領帶綁住腕部。

陳燕西掙脫不開，啞聲抗拒。他讓金何坤出去。坤爺問老師，你捨得麼。再一次次抵進，非要他哼出聲。

立式燈將影子打在牆上，又放大。好似一場皮影戲，光源忽明忽暗，線條卻更清晰。襯得翹起那雙腿筆直修長，搖搖晃晃，激起陣陣不可言說的艷氣。

金何坤得了便宜，直到後半夜，依然爬在陳燕西上方不挪動。他仔仔細細盯著那捲長長的心電圖，這和平時在醫院裡看的不一樣。

這是另一種喜歡，更隱晦的情話。

他們已過了非要一個答案不可的年紀，就留這點不戳穿的曖昧。

金何坤看著陳燕西濕漉漉的睫毛，眼睛發紅，分明是一副饜足模樣。他揉了揉老師頭髮，&ldo;餓了沒，要不起來吃點東西。&rdo;

&ldo;擱那兒吧，&rdo;陳燕西有氣無力道，&ldo;你他媽天天發|情，老子遲早死你手上。&rdo;

&ldo;那怎麼會，我捨不得。&rdo;

金何坤低笑幾聲，精神抖擻起床，準備再次熱飯。不料陳燕西放在桌上的手機一陣響動，坤爺看一眼，是唐濃的影片電話。

&ldo;接了，給你。&rdo;

剛接通，陳燕西這張&ldo;事後臉&rdo;就不管不顧地闖進唐博士視野裡。

&ldo;你倆能不能節制點。&rdo;

&ldo;關你屁事。&rdo;陳老師顯然忘記是誰剛才在抗議，&ldo;我們什麼關係?兄弟單位嗎?&rdo;

&ldo;先拆了吧，誰他媽跟你一夥的。&rdo;

唐濃沒管他瞎發脾氣，&ldo;金何坤的自由潛進階如何了。&rdo;

&ldo;還成吧，&rdo;陳燕西甕聲甕氣道，&ldo;這個點來影片唐博士，你在幹什麼。&rdo;

唐濃瞥一眼鏡頭外的監控畫面，他口吻淡淡地說：&ldo;看範宇打飛機。&rdo;

陳燕西：&ldo;&rdo;

這屆兄弟不行，還是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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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ldo;&rdo;

1創傷理論，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看陶家俊，&ldo;西方文論關鍵詞：創傷&rdo;，《外國文學》。

很多&ldo;創傷文學&rdo;書籍挺有意思，是一種來自於作家切身體驗，所帶來巨大的心理刺激和精神創傷後創作出來的文學作品。

2笑氣：危害不亞於毒|品，廣大讀者請遠離這玩意。

3推定全損：參見《海商法》第246條

第二十九章

唐濃遠在寶瓶宮，距離陳燕西幾千公里外的佛羅裡達群島。他們將再次與體制內的科學家進行有關珊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