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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不就好了，他們在一起，我們可以做名副其實的好姐妹！

姐姐，你剛才不是說太累，現在去洗澡，睡覺。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吵你，讓你睡到自然醒，幫你買好早餐，不甜不膩，保準你喜歡。小追說了一大堆，把我從沙發裡挖起來推進浴室。

小追說得沒有錯，她爸爸的確是個好男人，細心體貼，對我媽的照顧也算是無微不至，但是我媽那顆敏銳而脆弱的心，真的會接受他麼，我並不確定。

我的身體觸碰到水，心也觸碰到了往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我媽的情感往事，當然，包括安小追。

我媽年輕的時候是個美麗的女子，身材姣好，容貌出眾，唯一瑕疵，是她的牙齒，讓原來柔軟的唇變得有些尖凸，可能水質的影響，她的牙齒像是有一層黃色的薄膜，不管她怎樣清洗，那種天生俱來的顏色還是無法清淨，這讓她心生自卑，一直不肯接受愛情，直到遇見我的父親。他*倜儻，才貌兼備，在追求她的時候用盡全身解數，我媽自始都被自卑的心態所困擾，對於他拋來的愛意全不接受。最後，正是一封長長的情書打動了媽媽，他對她說，他喜歡她的善良、淳樸，被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美吸引，希望我媽可以走出牙齒的陰影，因為在他的眼裡，她永遠是最美麗的姑娘。

之後，兩人墜入愛河，不足三個月後結婚，結婚後激情慢慢淡去，更多的矛盾都浮之而出，什麼所謂的善良淳樸看在他的眼裡全都變了味道，牙齒成為他取笑她的武器，中傷的話像是細小的刀刃一下下地戳在她的心口上，他卻津津樂道曾經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漸漸在殘酷的生活之下蒸發。

每個女孩都是鳳凰　20（3）

他有了外遇，在面對質問時又將話柄指向我媽，整天面對一口齙牙，他也覺得憋屈，常常會在夜裡驚醒，還不如身邊睡著個女鬼。絕望中，我媽看清婚後的生活，不堪再忍受這樣的日子而提出離婚，離婚後發現有了我，堅強的她決定留下我，不允許我吃任何的甜食，用她所有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呵護我成長，也是在她近乎嚴苛的要求之下，我擁有一口潔白的牙齒。她用自己的經驗來告訴我，生命裡給你甜頭的那個男人，能夠帶給你幸福，但也可以帶給你生不如死的苦痛。

她含辛茹苦地將我養大，她對於我，不止是給了我生命，養育我22年的母親，更多地，是兩個女子之間彼此惺惺相惜的友誼。我在成長，而她在老去。但任何人，任何坎坷都衝不淡這種情感。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客廳開門的聲音，跑出去一看，她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媽！我撒嬌，在她的腳邊坐下。

這麼晚還沒睡啊？

等你回來。我仰起頭看著她笑。

有話想跟我說？或者是，想跟我好好談談？她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問，說吧，想談點什麼？

其實，小追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所以呢？

這些年來你都不談感情的事情，我擔心你，所以……

不如有件事情我先說，我和安叔叔只是好朋友，最近他牙齒不舒服，一直來診所，下班後我們只是一起約吃飯喝茶，無可厚非，是不是？

我想說的是，這些年來你都是一個人，我知道，你想說是為了照顧好我，是為了我好。可是有時候我還是會有罪惡感，覺得無形中揮霍了您22年的青春。

傻丫頭，你真的這麼想？

嗯。我認真地點頭。

那就用更多的22年來照顧我，跟我做最好的朋友，陪我吃飯買衣服，找個好男朋友，戀愛生子，讓媽幫你帶孩子。

媽，你說哪去了。

剛才不是還說覺得有罪惡感，現在給你個機會贖罪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