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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文騫穿著筆挺的西裝，這人年過五十，脊背仍舊是筆直，長期處於上位，使得他擰著眉看向聶細卿的時候，目光都似乎是實質性的刀子：&ldo;回來了?&rdo;

聶細卿回家，剛進院門就見了晦氣的人，怎麼著都有點心情不美妙，也是一貫淡淡的神色：&ldo;你怎麼來了?&rdo;

聶文騫在院裡石桌上掐滅菸頭，一陣風卷過一陣煙氣：&ldo;來看看。&rdo;

兩個見面就像仇人的人，自然沒有太多的話要說，聶細卿沒再答話，徑直走過聶文騫，往門那邊去。

可惜的是，有人不願意他就這麼進屋。

聶文騫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ldo;聶細卿。&rdo;

又有什麼事?

聶細卿停住腳步：&ldo;還有什麼事?&rdo;

聶文騫剛要說話，丁義章的聲音從屋裡傳來：&ldo;阿卿快進來，外邊冷。&rdo;然後頓了頓，&ldo;你也進來。&rdo;

這個你，自然指的是聶文騫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屋，聶細卿將禮物放下，和丁義章說了幾句話，又給丁義章桌前的茶杯裡續上水。

聶文騫則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坐著，時不時看丁義章一眼。

三分鐘後，丁義章開口：&ldo;我和阿卿都習慣了，去不得你聶家。&rdo;

聶文騫接話：&ldo;阿卿也是聶家人，怎麼就去不得聶家?況且兩個人過節，難免寂寞，棲梧也念著你們。&rdo;

噢，感情是要來接他們去聶家過年。

也是麻煩，平常就沒走動，這忽然冒出來，不知道又是犯的哪門子的抽。

聶細卿沒答話，他很清楚，丁義章比他更不樂意進聶家大門。

於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丁義章吹了一分鐘的茶葉，喝了三分鐘的茶：&ldo;我一把老骨頭，折騰不起，你回去吧。&rdo;

聶文騫完全沒有打算就這樣打道回府，只是說：&ldo;棲梧很掛念老師您。&rdo;

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挺大的聲響。

丁義章開始發脾氣：&ldo;都是什麼臭毛病?掛念我除了讓我過去，自己不能過來?你現在就給我走!&rdo;

也就丁義章敢跟聶文騫這麼發火。

聶文騫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或者說，就算內心有火，終究還是選擇不表露出來。

聶文騫說：&ldo;這樣吧，那我先回，過兩天再帶棲梧過來。&rdo;

本以為這句過兩天帶林棲梧過來，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兩天後，除夕當天，聶文騫和林棲梧，一起出現在了黎莊。

當時，聶細卿和丁義章正在貼丁義章寫的對聯，忙得不亦樂乎。

聶文騫和林棲梧帶了很多禮物，還帶了兩三個人。

一停車，這三個人提著大包小包，有的送到客廳，有的提到廚房，沒一會兒，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

這架勢也是很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就像是安排了幾位傭人，去自己家廚房，安排一頓屬於一家人的年夜飯。

聶文騫扶著他的聶太太下了車。

第62章

很多年前，聶長寧夫婦帶著小小的聶細卿，一家三口去丁義章那邊拜年，那時候，丁義章總歸是笑容滿面地接待。

時光荏苒，轉眼這一年，林棲梧站到了丁義章面前，輕輕說一聲：&ldo;丁老師，好久不見。&rdo;

林棲梧比上次更瘦了一點，氣色更差了一點，聶細卿看得出來。

多年未見，丁義章終究沒有向對聶文騫那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