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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也將這幾條資訊反反覆覆地看，漸漸地感覺手腳冰涼，無知無覺一樣，手機幾乎要掉到地上。

好一會兒，他勉力收起手機，靜靜地等在手術室外。

潘煙算是搶救回來了，但是人一直沒醒，顧非也一刻不停地守著，一副茶飯不思的樣子。

顧靈自然是看不下去的，準備了飯菜帶到醫院，開啟食盒，遞出一雙筷子，勸：&ldo;再怎麼難受，也要吃點東西。&rdo;

&ldo;姐……&rdo;顧非也抬頭，一雙眼睛裡滿是彷徨。

&ldo;嗯?&rdo;

終歸還是說不出口，顧非也起了個頭，卻無論怎樣也繼續不下去。

顧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有事，見狀只是安撫地說：&ldo;先吃飯，什麼事都吃飽了再說。&rdo;

顧非也勉強扒拉了幾口飯，再也塞不下，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試探地問了一句：&ldo;顧舟，是我哥嗎?&rdo;

問到這個程度了，自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顧靈稍一思考，輕輕點頭：&ldo;是。&rdo;又補充，&ldo;其實這次他回來，就是為了你表哥那邊的事，現在事情解決了也就回去了。&rdo;

顧非也的表哥的事，說的就是潘煙侄子在公司興風作浪的事了。

顧舟回來幫忙，從頭到尾，沒讓潘煙知道，更別提顧非也了。

顧非也下意識地問：&ldo;他回哪?&rdo;

&ldo;英國。&rdo;

顧非也沉默。

顧靈低垂著眼睛，輕聲說：&ldo;不怪他。&rdo;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說什麼呢?說潘煙和顧令昭的不是?

已經很清晰明瞭了。

為什麼這麼多年潘煙他們都不肯告訴他他有個哥哥，大概是性向原因，顧舟和父母決裂，並且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顧非也已經知道了潘煙尋死的原因，或許以前的顧舟、顧令昭的事情已然是壓彎了樹枝的積雪，而他顧非也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無非是那個給了潘煙最後一擊的人。

此刻他是個什麼想法呢?

對潘煙前所未有的愧，可是越愧疚，腦子裡聶哥眉眼含笑的樣子越發清晰。

顧非也並不知道當初顧舟出櫃出得到底有多慘烈，潘煙夫婦對待顧舟最殘忍的時刻，還不存在顧非也這個人。

而自從顧舟出國，潘煙對待小兒子，卻是另一種疼法。

不管是原本就疼愛，還是因為移情作用，顧非也從小活在潘煙無微不至的關愛當中，潘煙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

甚至此刻，顧非也無意間被出了櫃，四十米大刀對準兒子還是對準自己，潘煙選擇了自我了斷。

站在顧非也的角度，能得到的資訊只有一點‐‐

他的性向，傷害到了潘煙，全方位的。

從顧靈和顧舟的相處來看，可見顧靈對同性戀這件事是持包容態度。

如果想要尋求認同或者幫助，向顧靈坦白或許是不錯的選擇，但坦白後呢?

是勸一個因為這事想不開的人想開點，還是迎合想不開的人的想法，放棄聶哥?

顧非也知道，但凡潘煙能想開點，顧舟不至於二十多年不往回踏一步;而讓他放棄聶哥，他可能也會向想不開看齊。

這天晚上，潘煙仍在昏迷中，聶細卿給了顧非也一個電話。

聶細卿這段時間忙到令人髮指，隔著電話都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