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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兇手卻選擇了等等力陸橋。那實在是個天大的錯誤。這四周有民房,還有便利商店。將車子停在鐵絲網旁邊,再把鳴海瑪莉亞的身體搬出來的時候,很可能會被人看到。把她放到鐵軌上之後,還必須爬上階梯將她的鞋子擺在陸橋上,這麼做不是太危險了?萬一被人撞見了,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兇手為什麼不把鳴海瑪莉亞拋到大原陸橋下,而是等等力陸橋下呢?
或許兇手有非得冒這個險的理由。
理由何在?
兇手知道
知道什麼?
[姐姐,停車。]
我對姐姐說。大學的白色校舍已經近在眼前。只見校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可是大學就快到了。]
[沒關係。]
姐姐只好把車子停上路肩。她回頭看著我,一臉訝異的表情。
[怎麼了?]
或許是我的表情悲愴到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我對姐姐說道:
[兇手知道那天晚上大原陸橋有人在,所以只好把鳴海瑪莉亞載到等等力陸橋去。姐姐,我已經沒必要到大學去了,也沒什麼事好問研究室裡的人了。你知道嗎?在大原陸橋的人就是我和佐藤。殺害鳴海瑪莉亞的兇手就是知道我們在大原陸橋的人。]
姐姐熄掉了車子的引擎,輕型汽車內變得一片寂靜,我們連彼此的呼吸聲和衣服摩擦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當時打了電話給姐姐,問你要不要來大原陸橋放煙火。當晚事先知道大原陸橋有人在的,就只有姐姐一個人。殺了鳴海瑪莉亞的就是姐姐。]
我在教職員辦公室跟老師打過招呼之後,離開校園準備回家。我在鞋櫃前換上鞋子,將剛剛穿著的室內鞋塞進手提袋裡。我應該不會再回到學校來了。
[鈴木學長。]
回頭一看,原來是佐藤。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我就沒再和他說過話了。我記得撿到鳴海瑪莉亞的手指頭那天,在電車上的對話是我們最後一次的交談。
[你不用上課嗎?]
[我翹課了,有件事想在學長離開之前向您報告。我好像可以回棒球社了。]
香菸事件所引發的軒然大波被歸咎到他身上,但是隻有棒球社的成員知道真正的犯人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二年級生。
[我沒去社團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慄木學長主動向其他老師自首了。他說&ldo;是我做的,佐藤是無辜的,請讓他回來&rdo;。]
說這番話時,佐藤臉上已經沒有以前那種鬱悶了。
太好了,我說道。只見他露出淺淺的笑容點了點頭。
因為被某人背叛而不再相信人,卻又因為被另一個人所救而決定相信人。我覺得眼前這個小我一歲、名叫佐藤的人已經走完人生的行程了。
我跟姐姐或許這段路才走了一半,就再也會不來了吧?
[學長,你姐姐有訊息嗎……?]
佐藤帶著嚴肅的表情問道。我搖搖頭,想起一個星期前的事情。
十月六日出院之後,我在姐姐的輕型汽車裡舉發了她的罪行……
姐姐殺了鳴海小姐。
姐姐一臉悲哀地看著說這句話的我。她並沒有笑著罵我胡思亂想,也沒有口出惡言、矢口否認。聽到我的舉發,姐姐只是默默地低垂著目光。引擎被熄掉了,狹窄的輕型汽車內靜得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耳鳴。我用力握住罩著椅套的助手席邊緣。
[你為什麼這麼說&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