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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窗戶很明亮,可以感覺到玻璃另一邊正在忙著準備晚飯‐‐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和小孩子的笑聲。換氣扇那邊飄來一陣食物的香味,讓我想起了母親。
朝人不聲不響得哭了起來。
&ldo;我沒有媽媽……&rdo;
這是個危險的地方,我牽著朝人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ldo;別這樣,你幹嗎說這種話?等你媽媽從牢裡出來,不就能重新一起生活了嗎?&rdo;
&ldo;為什麼志保不回來了?&rdo;
&ldo;沒有辦法,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吧。&rdo;
我看著朝人,他已全然忘記了我的存在,神情變得恍惚起來。他眼睛好像望著很遠的地方,喃喃地說:
&ldo;為什麼活著這麼痛苦……&rdo;
周圍越來越暗,我一言不發,只是握著朝人的手,腦海里不斷迴響著朝人的感嘆。
回到家裡,伯父伯母交給我一個紙箱,裡面全是父親的東西。這些東西再也用不到了,伯父命令我去扔掉。箱子很重,我走幾步休息一下,像垃圾場走去。
說是垃圾場,其實不過是在荒草叢生的空地上挖了個大洞。沒有誰會來回收廢品,那裡只是聚集著大家生活中用不到的麻煩東西。洞底堆滿了垃圾,周圍滿是奇怪的惡臭,一群群小蟲幾乎要爬進我的耳朵和脖子。
我站在洞邊,把箱子倒過來,裡面的東西&ldo;哐啷哐啷&rdo;地掉出來。父親經常穿的衣服和又髒又舊的鞋子都掉進洞裡。有一件沒怎麼見過的小東西被掛在了洞邊,我稍微注意了一下 但還是趕緊離開了那裡,逃離了一大群蟲子的攻擊。
回到家中鑽進被子時,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我親手扔掉了父親的東西。我久久無法入睡,只能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
第二天,我們去了父親住的醫院。從早晨開始天氣就陰沉沉的,天空布滿了烏雲,就像工廠裡冒出的黑煙。出門時聽到伯父收音機裡的天氣預報說下午有大雨。
朝人依然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那天他還是穿著長衫長褲,一身避免面板暴露在外面的打扮。為了掩蓋燒傷,他小小的臉蛋上蓋了一個巨大的口罩。
醫院大門的銅像不遠處有一個和緩的斜坡。沿著種滿樹木的斜坡往上走就是停救護車的地方。這裡似乎除了搬運急病患者外不會有別的人來,正好可以用來說話。
我坐在樹叢裡,對朝人說:
&ldo;你臉上的燒傷轉移給我爸吧。&rdo;
想儘快讓朝人的臉好起來,所以只能把傷轉移給父親了。如果大家對他臉上突然出現的火傷感到奇怪,我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ldo;但是……&rdo;
朝人有些為難。看他這個樣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我轉開了視線,勸他道:
&ldo;沒有其他辦法了!你必須把這燒傷去掉,必須把它轉嫁給別人。我們不能再這樣吃虧下去了。&rdo;
我拉起朝人的手往病房的走廊走去。這期間,我們一句話也沒說。
我們和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男人一起上了電梯。是樓上病人病情有什麼變化嗎?我不知怎的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到達樓上的短短時間內,我一直想著父親的事情。
即使他現在好好的,也不會來參加教學參觀吧。老師說過,那是想讓家長們看到孩子們在學校裡好好地生活著的樣子。但是對於我和朝人生活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想看到呢?雖然離參觀教學還有幾天,但我已經聽說朝人的阿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