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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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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說她很厲害,不經意的幾句話就能使我窩囊幾天甚至害一場病;她也很可怕,幾乎沒有自責和反思的本能。就算我有辦法整治她,看在夫妻一場,看在孩子們的份上,我能把事情做絕嗎?可供我選擇的唯一出路就是——離開她!為了真理,為了自由,為了還能順暢的活下去,我必須離開她!離開煩惱,離開事事非非,恩恩怨怨。離開這些混賬的世俗,離開這個狗日的社會!拼盡最後一點力氣,逆流而上,到僻靜的地方去,到沒有人煙的地方去!到古代去,到原始去!

09年春的那次爭執的起因我已記不清了,只是覺得她的每一句話都象尖利的刀子,刀刀刺中我的心臟。其時我因為早期肝硬化正在注射干擾素,強烈的毒副作用折磨得我有時候走路都很困難,根本沒有力氣和她爭辯。當時我的本能反映就是:趁著還有一口氣,快跑!快跑!迎著乍暖還寒的春風,歌曲祈禱的旋律在耳畔迴盪:

我祈禱,那沒有痛苦的夢,卻不知淚流多少,

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麼,讓我如此煎熬。

我怎麼知曉,我怎麼明瞭,我不明瞭。

我象那冬天裡的樹條,用力在寒風中搖,

望著那最後一抹夕陽,痛在心中飄。

總是在,不知疲倦的耕種,但是卻很難吃飽,

為了那,每天微弱的呼吸,不得不再去乞討,

我哪裡乞討,我怎麼知曉,我不知曉。

我象那鎖在籠中的狼嗥,不停地哀告,

看著那一雙雙冷眼,我的心在跳。

看自己,滿身的累累傷痕,卻不知怎麼治療,

不知道,我這病弱的身軀,為何沒有溫暖的巢,

我怎麼去找,我哪裡去找,我哪裡找。

我象那一隻受傷的豬豪,到處去飄搖,

面對那鋒利的長矛,我拼命逃。

到了縣城我首先在女兒家暫住,一邊繼續幹擾素的療程,一邊留意附近的出租屋。兒子女兒們也算孝順,對我可以說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也經常給我買點吃的穿的。但如果長期住在他們那裡肯定是不行的,首先他們的飲食起居等生活習慣咱們就看不慣也適應不了。更何況兒子經營大車張張羅羅也不容易,幫不上忙我也不能給他們添亂。所以說到現在我雖然辛辛苦苦前後蓋了三處房子,但老來卻沒有一個可以平靜的度過餘生的安身之處。

在女兒家住著很受用,什麼也不用做,女兒噓寒問暖,侍候得樣樣周全。活到如今,近六十年的光陰從來沒享過這樣的福。

又過了十來天,時間是09年4月5日,這一天也正是我的生日。一大早女兒女婿都出去忙他們的事去了,小外甥也去了幼兒園。兒子來了電話問我生日怎麼過,因為賭氣我也沒回。過了一會,街道來了一夥環衛工人,開啟各家的下水道準備維修,因此臭氣逐漸瀰漫開來,那氣味比廁所的味道還難聞,我鎖上房門就走了出去。

本人平生酷愛步行,平時除了路途較遠或者身體特別疲憊的時候需要打車外,一般都是安步當車,並自得其樂。

首先踱步到約三里之遙的縣醫院紮上人工合成干擾素,然後向西向北在一片緊密的平房區尋找我中意的出租屋。看了幾處總的說這些小房間也算整潔,只是房子顯得過於擁擠,讓人覺得心裡不夠敞亮。另外空氣也不是很好。我對空氣特別敏感,也許是在果山住慣了的原因。走出這片住宅區再往北,過了國道來在一片地勢較高的農田,此時已是中午時分,雖然沒覺得餓,我還是從隨身的兜裡拿出幾塊餅乾和一瓶白水,靠著地中間的電線杆子一邊慢慢咀嚼一邊休息。

大約下午三點,我已來到城北一個叫勿臺溝的小山村。這裡草木繁茂空氣清新,零落的民宅開闊的視野,一切都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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