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讓欄杆飛一會兒(第1/2 頁)

張娜月愣愣地看著雷麒，一時間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堇日湊到雷麒身邊，低聲問道：“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雷麒反問一句：“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不會以為這就是她原本長相吧？你連你小姨子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我，你，她，這……”堇日大腦過載，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怎麼知道的。”張娜月忽然開口，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無比冷靜，偏偏就是這股冷靜，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哀傷，“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雷麒面色如常，“不是說我有什麼識破偽裝的慧眼，只是我們這些練古武的，天生就對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特別敏感，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不真實感，再加上你多次詢問別人有關自己相貌的問題，所以，我想，你應該是透過某種手段，掩蓋了自己真實的相貌，對吧？”

堇日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小，小月，是這樣嗎？”

“還真的是……騙不了你呢。”張娜月露出一抹悽然的笑容，而後，在二人的目光注視下，從包裡掏出一瓶藥水，當著二人的面，揚首喝了下去。

雷麒：“嗯？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她用了什麼可以改變相貌的高科技道具呢。”

堇日：“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早就看出來了。”

很快，在二人的注視下，張娜月的容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能說跟先前天差地別，只能說毫無關係。

沒了傾國傾城的靚麗，相比之下，這張臉更顯平庸，甚至還帶著濃重的憔悴。

“如何？”張娜月自嘲地笑了笑，“這就是我真實的相貌，有什麼感想？”

堇日面色複雜，“小月，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容貌掩蓋起來呢？”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這張臉，一點都不好看啊。”張娜月輕撫自己的臉頰，“我沒有姐姐那般的美貌，更沒有那麼出類拔萃的才能，自然無法做到像她那般萬眾矚目，但是，有一天，當我改變了容顏，我才發現，我收到的關注，收到的鮮花，收到的掌聲，收到的熱情，比她要多得多，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雷麒：“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非但不覺得滿足，反而愈發空虛，對吧？”

張娜月：“……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雷麒抬手一指，“你現在在哭啊。”

面對二人一訴衷腸的張娜月，此時已是淚流滿面。

張娜月：“那是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明白，戴上了假面，我是光鮮亮麗的張娜月，招招手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角色，可是摘下了假面，我便什麼也不是，那些推崇與捧吹在我看來是那麼的虛幻，那麼的可笑。”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雷麒上前幾步，來到張娜月面前，“人們的情感發自內心，是最真實最誠摯的感受，絕不可能是虛幻的，無論是真實的張娜月還是虛假的張娜月，那都是你，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而且，有人喜歡戴上假面的張娜月，那麼，也一定有人，會喜歡摘下假面的張娜月。”

說著，雷麒抬手輕輕撫上那張沾滿淚水的臉，“能觸碰到，就說明它是真實的，這跟戴不戴假面沒有關係，你張娜月，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真實存在於此的，是你過去所經歷的一切，造就了現在的你。”

感受著那隻粗糙的手掌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對上那雙真摯的雙眼，看著那張俊俏的臉龐展露出柔和的笑容，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張娜月深知，這番話語，這份感受，這股彷彿要從胸腔內澎湧而出的衝動，一定一定，是真實的。

“你，你說……”不知不覺止了流淚，臉頰緋紅的張娜月愣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