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5 頁)

個人在離丹爾三米的地方，在他要跑開的時候抓住他。丹爾似乎很喜歡這個追逐“遊戲”。有時過路人也幫我們捉住他，不讓他亂跑。

丹爾常會在公園裡玩上幾個小時，整個過程由他自己安排。如果突然有事必須離開，就算要下暴雨了，和他說多少次“得走了”都沒用。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不徵求他的任何意見，抱他離開。他自然會大發脾氣，使勁掙扎，用力踢我，大聲尖叫，用手指抓我的臉，甚至咬我，以表示他的憤怒。走到樓下時，我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就在這時，我還要面臨一個挑戰——那幾十階樓梯。

開始的旋轉梯是最難的。丹爾不停地掙扎，如果我一不小心我們就會失去平衡，摔下樓梯。因此，我必須學會一個讓我們母子平安到達樓頂的技巧。

無論去哪兒，我都會背上“救生包”，裡面裝有尿布，換洗的衣服，丹爾最喜歡的玩具，糖果以及其他可以安撫他的東西。爬樓梯時，我把包背在肩上，空出兩隻手，用一隻手把丹爾橫抱起來，靠在我的腰部。他拼命地掙扎，使勁地扭動，最終我控制住他的雙手，讓他的臉不面向我，防止他咬我。接著我們開始爬樓，我用右手抱著他，左手緊緊地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地爬上65級臺階。

有時，丹爾的憤怒和力氣大到我無法作好爬樓前的基本準備。如果幸運，聽到丹爾尖叫的鄰居會跑來幫忙；如果有兩個大人的話，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一人抓住他的手，一人抓住他的腿，把他抬到家裡。

我的父母麥琪和喬治也學會了這個辦法。一旦丹爾在某個商店或銀行“搞破壞”，他就會被抬出來。久而久之，這也成了格林諾克的一道“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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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2）

傑米覺得丹爾的所有怪異舉動都是源於他的早產，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會有好轉。我對未來卻深感憂慮：丹爾是否真的能完全從生產時的腦部損傷中痊癒？是否會有什麼未知的不幸降臨在他頭上？如果他只是發育緩慢或者學習上有什麼困難，我會竭盡所能引導他，關鍵是，當時的我無法預測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想向保健視察的領域發展，認為離開現在的養老院回到國立保健服務中心工作對這一轉變會有幫助。如果可以減少夜班次數，我跟丹爾相處的時間就會多些。作為一名資深護士，我很快就如願以償了——轉到列文斯克列格醫院工作，一個星期只上兩天夜班。我照看的是處於評估復原看護階段的病人。他們大都因為中風喪失了語言和理解的能力，我的工作就是幫助他們復原。我的母親和傑米的媽媽都非常支援我，會在我上夜班的時候輪流照顧丹爾，這讓我可以在上完班後補睡6個小時的覺。

由於丹爾安靜睡覺的時間不會超過1個小時，我和傑米基本上不會享受到安穩覺。他會在清晨時醒來，然後靜靜地四處亂爬。我們必須準備一個“嬰兒報警器”，提醒我們他醒了，以防他做出任何危險的事情。

我睡覺的時候，麥琪外婆和喬治外公會帶丹爾去公園玩，順便帶上午餐，因為丹爾的緣故，回來吃午飯的可能性很小，他們會在那裡待很長時間。丹爾卻很高興，因為那裡是他的迪斯尼樂園。他喜歡一階一階地爬臺階，然後從旁邊的滑梯上滑下來。不管當時在玩滑梯的孩子有多少，他都會野蠻地插隊，把其他孩子推開。對他而言，他們只是阻止他前進的絆腳石。滑下來後，他會很快爬上臺階，根本不理會先來後到。盪鞦韆也是一樣。如果不能如願或者沒有空餘的鞦韆，他就會大發雷霆。

丹爾常會在這些器械上玩一個多小時，然後開始吃午餐，他吃東西的原因只是補充自己的能量，根本沒有享受野餐之意。吃完午餐，他會馬上跑向公園的英雄紀念碑，肆意地繞著石碑亂跑，爬鐵索，跟麥琪外婆一起玩捉迷藏。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