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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目兒的戲子……”
“應該就是齊姑娘的貼身丫頭,齊管事死後第二天,那丫頭就被趕了出府。必是投進了三慶園。齊姑娘上京一直住在查府裡,知道能等到機會,所以才……”微微抬眼,看了看四阿哥,“齊姑娘不會唱戲,一直等到四爺去了查府,趁機攛掇著查家人不叫三慶園的人唱大戲。她上了濃妝,掩去真臉。席上只有四個人常見她。宋清是八爺門下,不會礙她的事。劉和亭是主人免不了多喝。還有四爺……”秦全兒小心翼翼含糊了過去,“至於她要殺的德隆,當初就是因為賭錢耍女人叫人設局拿住了短處,才賣了齊強。富貴了後他老婆又死得不明不白,頭七未完,就娶了填房。他這樣的酒色之徒,早就醉得不知死活。她等得酒席行到半路,客人們都醉了七八分的時候和她的丫頭換了。那丫頭去自香齋,齊姑娘出來唱曲兒……”
“陳變之一離了眼前,她就無法無天,什麼事都敢做。”四阿哥面無表情,“她就拿定了我不會揭穿她,總是我待她太寬了些……”
秦全兒陪笑不敢說話,四阿哥慢慢踱著步,良久方道:“宋清是老八門下得力之人。我雖是有心籠絡他,只怕他把賭注兒全壓上去了,想收也收不回……”轉頭看向秦全兒,一手按住了書桌上的金龍吉冠,“差人去問連震雲,何時給我看崔浩的人頭。”
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一章 再拜一個義父的翁白
木玉頂馬車駛出了查府女支衚衕,向九皇子隔街的偏齊府而去。
齊粟娘閉著眼,靠在車壁上,滿臉皆是疲倦。
“奶奶,宋大當家他……”比兒坐在馬車裡,一邊小心替齊粟娘左小臂上的傷口換藥包紮,一邊問道:“他是為了什麼……”
齊粟娘久久沉默著,全沒聽到比兒的話。
馬車慢慢駛上了大街,因著近晚,店鋪裡的叫賣聲漸漸少了。齊粟娘挑開簾子,向外看去,北京城空空蕩蕩,已是沒了人氣兒,
比兒心知她還想著齊家的慘事,怕她傷心,連忙又問了一聲,“奶奶,宋大當家……”齊粟娘回過神來,看向比兒,想起宋清說的事兒,面上微帶困惑,含糊道:“他和我說了兩件事……”比兒一時沒聽清,“奶奶說什麼?”
齊粟娘瞄了一眼手臂上傷,又看向比兒,嘴角邊泛出一絲笑來,“他說他已經把翁白屋裡的人打發出去配了小廝,叫我和你說一聲。”
比兒面上,手上不禁慢了下來,久久不語。
齊粟娘側頭看向窗外,三寶牙行幌子還在店門前搖晃著,齊粟娘凝視著那紅底白字的幌子,慢慢咬了牙。
轉頭看著比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雖是精明有手段,也不愛這樣的事兒,否則當初便不會離了我哥哥,到我們家來。只是世上沒有兩全的法子。我看翁白對你算是誠心實意,聽著你被我趕了出府,趕著上京,滿城裡地尋你……”拉著比兒的手,“京城裡不安泰,把這門親事訂下來的好。
再者。你總不能我一輩子。”
比兒良不語。半晌方道:“奶奶說地我明白。只是爺不在城裡又是個是非窩。我沒得離開奶奶地理。萬一奶奶乾地這事兒讓太子爺知道了——”
齊粟娘慢慢道:“一時半會地。沒得那般快。查府裡地人可是知道我在自香齋裡睡著地……”
馬車已到了齊府門前。停下了來。比兒連忙包紮齊粟娘地傷口。
齊粟娘用未受傷地手挑開馬車窗簾看著齊府黑色地大門。白燈籠與白帳幕高高掛著。三級青石階上似乎還殘留著齊強地血跡。
緩緩開啟地大門後。正堂上垂下大大地“奠”字雪白幕布。祭桌兒上燃著長明燈。齊強、沈月枝、月鉤兒、彩雲。還有那個死產地孩兒靜靜地躺在幕布後。
齊粟娘凝視著幕布上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