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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姑娘在溫黃的燈光下仰著臉看他。

&ldo;我可以帶你去，&rdo;騎士低頭和她對視，&ldo;如果你想。&rdo;

醫生姑娘沉默了一會兒，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ldo;我不去。&rdo;

&ldo;奧利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窩在沙發裡，懷裡是在騎士進門前她正在翻看的書，那隻已經長大了不少的黑貓乖巧地挨著她趴在她的腿邊。一人一貓同時抬起眼的時候，看起來總像是有種莫名的神似。

&ldo;綠箭俠會殺了他。&rdo;騎士的聲音並不大，在夜裡卻格外清晰。

西婭點了點頭。

蝙蝠俠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黑貓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領地受到了侵佔，頓時就有些炸毛，從沙發跳到了沙發背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騎士抬手看了看臂甲上的操作屏，低聲道：&ldo;結束了。&rdo;

西婭有些茫然地回過頭來，似乎是又花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意識到他口中的那三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後，她笑了笑，輕聲道：&ldo;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星城也做了監控。&rdo;

這本來是個並沒有期望得到回答的問句，但蝙蝠俠出乎意料地低聲接了一句：&ldo;在你讓我查的時候。&rdo;

西婭有些哭笑不得。

醫生姑娘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視窗，看向窗外一片濃重的夜色，輕聲重複著騎士先前的話：&ldo;終於都結束了。&rdo;

說不清楚這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傷心難過嗎？好像是有的，可也沒有曾經以為的那樣難過；覺得痛快嗎？似乎也沒有任何可高興的地方。此時此刻，唯一能感覺到的，大概只有一切結束之後那種空蕩蕩的茫然。

騎士在她身邊站定。

&ldo;奧利會知道嗎？&rdo;西婭轉過頭看他。

&ldo;梅林自己並不知道。&rdo;騎士沒有看她，視線同樣落在窗外的夜色裡，&ldo;事實上，你的父親‐‐羅伯特&iddot;奎恩，是知道你的身世的。&rdo;

醫生姑娘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ldo;這幾天我查過，他知道你……&rdo;騎士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難得含糊地帶過了下面的幾個詞，接著才道，&ldo;他愛你，不是因為受到欺騙。&rdo;

&ldo;你的父親愛你，西婭。&rdo;騎士看著窗外，語氣平靜得沒有欺負，卻好像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ldo;只是因為你是你自己。你的朋友們同樣如此。&rdo;

西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間輕聲笑了。

蝙蝠俠轉過頭，發現醫生姑娘正用一種有些奇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ldo;你知道嗎？在我能力覺醒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糟透了‐‐我的父親和兄長死了，我的母親不再管我，我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直到查爾斯對我說&l;孩子，你的能力和你一樣溫柔&r;‐‐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得到了救贖。&rdo;

&ldo;不久之前，我覺得我幾乎就要再一次一無所有。&rdo;醫生姑娘在窗前仰著臉看他，&ldo;然後，現在，你告訴我，爸爸愛我‐‐只是因為我，是我自己。&rdo;

&ldo;我以前說過，蝙蝠俠讓我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