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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城,即今天的北京。那時的北京人,已經相當之貧,後生根本無意當兵,卻又故意要逗王霸玩,於是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消遣王霸道:&ldo;好是好,不過俺很怕死呢。&rdo;
王霸仰天長笑,他精心準備的說辭終於派上用場,叫他如何不爽!他清清喉嚨,當街開講道:&ldo;大家都聽好了!當了兵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留在後方:一個是送到前線。留在後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送到前線又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受傷,一個是沒有受傷。沒有受傷不用擔心,受傷的話也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輕傷,一個是重傷。輕傷不用擔心,重傷的話也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能治好,一個是不能治好。能治好不必擔心,治不好也有兩種可能:一個不死,一個是死。不死的話不用擔心,死了嘛……也好,既然你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rdo;
後生一聽之下,不免有些發蒙,嗯,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哪兒不對,一時卻又說不上來,於是扭頭要走,王霸拉住後生就不撒手,苦口婆心又勸,後生拼命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就範。王霸不肯甘心,又道:&ldo;那你府上還有什麼人,叔叔兄弟侄子表哥之類的,都行。什麼,你們家沒有男的?那女的也行啊,女扮男裝,打起仗來也是一樣……&rdo;
後生被王霸拽住衣袖,久掙不脫,泫然欲哭,實在沒轍之下,索性脫了衣服,光著上身,滑溜溜地鑽出人群。後生走了,王霸也不氣餒,又對眾人吆喝道:&ldo;某姓王名霸,在大司馬劉秀屬下任功曹令史,今日來貴寶地徵兵……&rdo;
王霸話未說完,眾人已經鬨然大笑,指著王霸:&ldo;噫嘻,王霸,王八……&rdo;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眼看圍觀群眾一點誠意也沒有,這兵是沒法徵了,王霸只得羞赧著臉,怏怏而歸。
【no2 窮途末路】
換人如換刀,王霸徵兵不成,換個人上總行了吧?繼王霸之後,鄧禹、馮異、銚期、祭遵、臧宮等人輪番登場募兵,無奈薊城百姓狡猾歸狡猾,有熱鬧還是要看的,風雨無阻;兵是說什麼也不當的,油鹽不進。幾天下來,還是一個兵也沒招到。劉秀大笑:&ldo;看樣子,非我親自出面不可!&rdo;鄧禹等人一聽就急了,不惜以死相諫,咱們丟得起人,你是當朝大司馬,你丟不起這人啊。劉秀不得已,只得作罷。
徵兵這條路斷了指望,而派往十郡國的使者,也是全無迴音。好訊息苦盼不來,壞訊息卻接踵而至‐‐王郎自稱帝以來,勢力擴張迅速,現已控制了冀州大部,正在組織大軍,向薊城進發,揚言要活捉劉秀,蕩平幽州。
聽到此訊息,部屬們的反應遠比劉秀緊張,齊聲勸劉秀趕緊挪地方,切不可坐以待斃。劉秀一笑,道:&ldo;公等怕死乎?&rdo;
鄧禹泣道:&ldo;我等死不足惜,明公不可不自愛。天下可以無我等,不可無明公!&rdo;劉秀笑道:&ldo;王郎無能,慣為危言聳聽。且在薊城靜觀其變。&rdo;
鄧禹急道:&ldo;即使王郎大軍不至,薊城也不宜久留。我等募兵數日,竟無一人應徵,不亦怪哉!可見,在薊城百姓身後,一定有人暗中操控,將不利於明公也。&rdo;
劉秀掃視眾人,問道:&ldo;鄧禹所言,乃諸君之共識乎?&rdo;眾人點頭。劉秀嘆道:&ldo;既然如此,離開薊城,又當去往何處?&rdo;
耿弇搶話道:&ldo;今王郎在南,不可南行。漁陽太守彭寵,乃明公之同鄉;上谷太守,乃家父也。請明公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