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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依一一聽他的話，好不容易別回去的眼淚，此刻悉數流下。陸辰希的話隱晦但意思決絕。他是沒辦法接受她的。沒辦法讓她做他的妻子。沒辦法做他的愛人。除了妹妹，什麼也不會是。

“陸辰希，你為了你的妻子。如此傷害我。將我對你十幾年的感情置於何地？”尹依一慘然一笑。

陸辰希蹙眉。似是有些不悅。

“依一，如果我沒把你當親人，此刻我來找你一定是來質問的。那天我出事你擅自接聽了我的電話。卻沒有告訴我。是麼？”

尹依一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凝在了眼眶中。

“我。。。我。。。那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釋。

陸辰希的嘴角勾起笑容。彷彿最溫柔的陽光。讓尹依一看得失了神。

“依一，你看。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讓你無地自容。讓你掩面而逃。可是，我卻不想這樣。這是為什麼，我不多說。你也應該明白。”

他的笑那般溫柔。說出的話卻是那般刺骨。尹依一的表情在此時擱淺。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傷你得往往是你在乎的人。尹依一此刻徹底瞭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陸辰希是毒，卻是最溫柔的毒。她喝下了。疼得撕心裂肺。蝕骨蝕心。明明有解藥。卻不是她願意喝下的那一種。她期望他的溫柔，卻不想換來了溫柔下的殘酷。

“陸辰希，這才是真實的你。我都差點忘了。”尹依一靠在床上，臉色蒼白掛著淚痕。目光呆滯。沒有落在陸辰希的身上。

陸辰希拿過紙巾，放在她的手中。

尹依一仿若沒了情緒。只是握著紙巾。沒有動手擦自己的臉頰。

“陸辰希，你真得非她不可麼？這麼多人，你為什麼就認定了是她？”

說吧，都說出來。痛到極致，說不定就放下了。

陸辰希冷冽的俊容精緻。目光漆黑而幽深。

“沒有為什麼。這麼多人中，我能遇到她並且和她攜手。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的目光溫軟。彷彿說起那個人。心情就很好。

尹依一眸光沉痛。裡面的光華浮動萬千。最終，她還是笑著開口。卻有些悲憫。

“陸辰希，最後一個要求。我想讓她替我治病。”

“不行。”剛說出口，就被他打斷。

尹依一像是早就猜到一般，沒有驚訝。但是嘴角的笑容卻加深了。

“連生的希望都無法給我，你何必苦口婆心的在這裡勸我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辰希皺起了眉頭。如果是往常，也許他還會考慮一下。可是，現如今涼雲茉懷孕在身。他怎麼可能讓她那麼勞累。更何況，尹依一和他還有如此關係。

“她懷孕了。”只是淡淡的一句。

卻讓尹依一感到天崩地裂。她在痛苦中徘徊無措時。原來他們卻迎來了如此美好的禮物。她在悲痛無助時，他們是否正在為新生命到來歡喜。

如此不公，如此殘忍。

尹依一嘴角的笑容變成了聲音。在她的胸腔震動。彷彿可以用來減輕那裡的傷痛。

“陸辰希，你的溫柔果然只給了她一個人。”

陸辰希目光沉冷。看著尹依一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我的病，國外的醫生已經無能為力了。莫叔說了，讓我去中心醫院做檢查。那裡的神經外科最好。”

她的話就說到這裡。沒有在說下去。

“我會安排那裡最好的醫生。不用擔心。”

中心醫院又不止涼雲茉一個醫生。聽她說過，她的師兄也是頂尖的專業醫生。不一定非得是她。

陸辰希知道，尹依一是心裡有怨。才如此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