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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發榮知道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公司是垮了，他完了！

&ldo;這不能全怪你，甚至不能怪吉根茂！吉根茂比我老辣，人家是成功地把風險轉移到我們頭上啦！不過，他也夠戧！他的雞爪子賣不了，那都得倒了垃圾呀！突如其來禽流感，這是天災呀！&rdo;

金河還想找到一絲生機：&ldo;老闆，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們還有那麼多玉米呀！&rdo;

&ldo;那麼多玉米，管什麼用？那不是我們的玉米、那是我們的債務呀！就算那玉米是我們的，人家經濟警察不封咱的裝置，咱生產雞飼料，誰買？轉產別的，客戶在哪裡？何況，我們帳戶上沒有錢，只有債務！我們虧空幾百萬！幾百萬哪！&rdo;

金河說：&ldo;那些玉米，我們能不能退貨、轉賣一些，填補一點虧空？&rdo;

侯發榮連臉都成綠色的了：&ldo;金河呀，你不知這裡頭水深淺！轉賣？你白給人看有人要沒有？吉根茂的雞爪子成了垃圾、我們的玉米就是肥料！玉米能退貨嗎？吉根茂給我們退回雞飼料，我們要不要？人家要錢！已經有兩撥上門逼債的了，明天、後天，會更多！牆倒眾人推、鼓破亂人捶呀！&rdo;

侯發榮頹在靠背椅上，臉色灰白、頭髮蓬亂，一下子就老了十歲似的，看著讓人心酸。

侯發榮突然炸屍一般彈起來：&ldo;來吧！來要錢吧！警察封了汽車、裝置。銀行封了帳戶！來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rdo;

金河要老闆小聲，小馬指指臥室那廂。他們不願驚動了老闆娘。婦道人家，哪能頂住這陣勢。他們不知道，蘇彩花這陣正把耳朵貼在門縫上，聽著這邊的動靜呢。

侯發榮拉開抽屜，取出一沓錢來：

&ldo;原計劃公司賺了錢，給你們買汽車換手機哩，可倒好，沒買來囚車手銬，算你倆幸運！手頭這一萬塊錢，你們兩個拿去分了！&rdo;

金河看看小馬，把錢推回去：&ldo;老闆，這錢，我們不能要！老闆遇上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分擔，責任都讓你獨自扛著！老闆娘還有身子。‐‐老闆娘沒受什麼驚嚇吧？這套房子呢，不要緊吧？&rdo;

&ldo;彩花對我忠心耿耿，還給我懷上了兒子！她對得起我。我呢，也算對得起她！這套房子，我和她結婚時，辦成了她的戶主、還寫了饋贈檔案！真是天長眼，叫我侯發榮給彩花和我兒子留下一套房產！&rdo;

小馬也表示不能要錢。

侯發榮罵上了：&ldo;你們兩個，都叫人家要帳的拿走，你們就歇心啦？&rdo;

金河說：&ldo;要不這些錢，給苦力們平分了吧！快到發工資的日子了。&rdo;

侯發榮：&ldo;要發，秘密發，可不敢叫人知道。我麼，就等著法院來抓我哩！抓起來，落個省心！就怕有人來邪的。彩花、還有我兒子，受不起那驚嚇呀！&rdo;

侯發榮壓力之下，再也撐不住，兩行清淚淌了下來。

外頭，蘇彩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嚎哭開來。

&ldo;發榮呀！你可不能出事呀！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呀&rdo;！

《兄弟如手足》第十一章114

聽說發榮飼料公司倒閉，曾經隨蕭太后鬧事打人的三板頭一夥歪愣，被什麼債主僱傭了，氣勢洶洶前來要帳。

三板頭橫躺在辦公桌上，拿一柄裁紙刀，在侯發榮的臉腮上來回打磨。

&ldo;侯老闆，我那大姨父，侯發榮！咱們又見面啦！你手下那什麼金啦什麼銀的，貼身保鏢、哼哈二將哪裡去啦？明告訴你，他們在這兒，也保不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