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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垛起到一定的高度,已經鋪上了碼板。六對半們在魚貫扛包,一看送來了給養,而且是婦女們出現在&ldo;火線&rdo;上,苦力工們個個象是注射了興奮劑,情緒高漲、加快了步伐頻率。
四福旺呼叫垛頂的銀河:
&ldo;銀河!婦女們來到前線,你給咱吼喊起號子來呀!&rdo;
銀河煞煞腰帶,看看下面的女人們:&ldo;那我就我喊起來嘍!&rdo;
‐‐果然就喊開了幹板號子。
&ldo;走不動嘛,跑上點兒;
腿打顫嘛,晃上點兒;
老玉米呀,黃金豆呀;
大蒸饃哪,管你夠呀!&rdo;
幹板號子的節奏裡,苦力們扛包魚貫上板,空身下板,一路小跑。大家主動要表現,早已忘記了疲勞。
蘇彩花頭回發現銀河還有這把式,喜盈盈的在她的肚子上拍鼓點。一邊來看高馬麗的反應。
高馬麗和小妹也被銀河的號子、被苦力們這近乎原始的勞作,被這火熱的勞動場面所感染。
四福旺那頭又呼喊了。
&ldo;銀河!大家嫌不過癮!你給來段帶勁兒的有顏色的!&rdo;
《兄弟如手足》第十二章119(2)
銀河吼喊得來了情緒,
看看下面的女士們,當下現編詞兒。
&ldo;那我就吼喊起來啦‐‐
大閨女們,臉子嫩,
只許瞅端不許碰!
老闆娘,她奶子翹,
只興毛瞧不興靠!&rdo;
扛包上垛、空身下板的工友們小旋風一般走成一隻圓環。
女人們有些不好意思了,避過了臉,又禁不住想看、想聽。推推搡搡的,笑語喧譁。
苦幹了五天,玉米包終於都上垛了。
接著,春雨又淅瀝開來;幸虧玉米抓緊上了垛,要不然,照這天氣,全得漚爛。
可是廠裡紅火了幾天後,又停工了;工棚裡,冷冷清清。
半拉子去給蘇彩花打雜,場子裡就剩兩個人巡夜打更看場子、照
料玉米垛。
四福旺睡在工房鋪板上,和六對半說:&ldo;咱們這會兒算給誰幹、伺候哪個老闆哩?&rdo;
六對半不管這些:&ldo;你管它伺候誰哩?老農民、土疙瘩腦袋,在家我是上炕認得老婆、下炕認得鞋;出來打工掙錢,咱們是伺候乾(錢)隆爺,誰給錢,誰就是咱們的老闆!&rdo;
四福旺看和他說不成,坐起來感嘆一句:寧和精明人打一架,不和糊塗蟲說句話。
四福旺坐起來,六對半就偏生躺下去;
一個臉朝東,另一個便臉朝西。
《兄弟如手足》第十二章120
雨,停了幾天,又開始時斷時續地下起來。
玉米再不生產,即便上了垛,恐怕還是要漚爛。金河也聯絡了幾家,沒有一家公司需要玉米!沒有!
雨霧籠罩了原料現場,籠罩著城牆似的玉米垛。雨點敲打著玉米垛,雨水從苫布上流下來。靠近地面那裡,有裸露的麻袋遭了雨淋,最下層,雨點激濺,玉米包已經水濕。
銀河連頭披了搭膊,一會兒遮蓋苫布,用鐵鍬開挖排水溝;過一會兒,又去掀開苫布,用手去捏麻袋角,湊上鼻子去聞玉米的氣味。他仰頭看看天,一臉的焦慮。
金河脖子上繫了一塊搭膊,露著頭,在玉米垛周遭遊走、徘徊。
兄弟不睬哥哥,哥哥好象壓根就沒發現弟弟的存在。
當金河再次轉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