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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又說:&ldo;公司里正忙,我恐怕要遲到了。我、我該上班去了。&rdo;
高馬麗依然不理不睬。
金河尷尬著,又往前湊湊:&ldo;高馬麗,我說你媽過一程不是要來嘛,來了就告訴我。&rdo;
高馬麗起身拿了塊抹布,開始檫抹餐桌。還是看都不看金河。
金河湊近跟前,要坐凳子說話,小妹使墩布將凳子推開了去。
金河一肚皮窩火,可又無從發洩;自己長長籲氣,儘量平緩了口吻對高馬麗說:
&ldo;小麗,你也不要這樣嘛!溫小寒伺候的吉老闆,和我們公司做生意,是我的錯嗎?她突然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她已經走了,你、你這是怎麼了你?&rdo;
高馬麗這才回話出聲:&ldo;我怎麼了?碰上了你的舊情人,心裡又不好受了,拿我當醋喝呀?石金河,我高馬麗充當你的什麼女朋友,我當夠了!我別高抬自己了我!&rdo;
金河低聲道歉:&ldo;小麗,我、我,我夜來喝多了;我、我不該來你這兒‐‐&rdo;
這恰是女孩子在這種時候最不愛聽的話。高馬麗說:&ldo;喝多了拿人醒酒啊?我成了你的什麼了我!&rdo;
金河滿臉通紅:&ldo;小麗,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喝醉了,怨我自己;醉死過去,活該!我、我借酒撒瘋,我把握不住自己,我辦事出格了!我給你賠情道歉!實在不行,你說怎麼辦吧?我一概承擔!&rdo;
金河說著說著,聲音高了些。其實,聲音高不高,另外兩個人都豎著耳朵聽著呢。聽他這麼說,小妹停下了手裡的活計,裡間的刀板也不響了。
女孩子這時要的是溫柔愛意、體貼安慰,最反感的是認錯、後悔。
剛剛經歷一場愛的狂熱,怎麼就把它全推給酒了?高馬麗氣恨交加,再也無法自持,突然伏到櫃檯上哭出聲來。
小妹惱火地看金河,喬二棒手持一柄擀仗,挑開了門簾。
金河似乎沒看見這兩個人似的,上去撫弄著高馬麗的肩膀:&ldo;小麗,你你,我我,‐‐過兩天大娘來了,我來相親!咱兩個的事情,就當著大人的面兒定下來!&rdo;高馬麗抽抽噎噎的,金河摟緊她搖晃著。他實在不能讓一個剛剛為自己獻出女兒身的人再這樣受委屈。
小妹見狀,扭頭沖喬二棒說話,&ldo;二棒,你去買糧!我去買菜。&rdo;
高馬麗卻掙開了金河,淚眼婆娑的,喝止住要離開的兩個夥計:
&ldo;你兩個都不要走!《又一村》,是咱們三個的飯店!‐‐讓該走的,自己走!以後這地方,不該來的,少來!相親?哼!天底下沒有男人了?‐‐我去買菜!&rdo;
她這麼一起身,把金河給生生幹在了當地。
他真不知道自己把高馬麗得罪了這樣狠。
《兄弟如手足》第九章90
兒子在省城煮下糊糊一鍋,;
老子正在老家煮另一鍋糊糊。
石門掌石羅鍋與媒婆三姑終於說定了弟弟代哥相親的事。
三姑拍了胸脯,說柳樹灣那邊她能給瞞住。
而石羅鍋深知銀河那脾性。明著讓他去哄人,那犟種保準不去;或者去了呢,也不會哄人。所以就沒給他明說,今番相親是頂著哥哥的名義。
銀河不知內情,興高采烈跟上三姑去相親。三姑要走大道坐上一截汽車,然後再鑽柳樹灣的山溝。石羅鍋捨不得一塊五的車費,建議他們走山道,說這樣抄近路,快。走山道,攏共不過十來裡!
秋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