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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趕緊為昨天的事道歉：&ldo;昨晚急著趕合同，心裡有事，說話毛糙，惹你生氣了。 &rdo;

高馬麗將他一軍：&ldo;要是合同寫不完，你就不會來吧？&rdo;

金河工作告一段落，又是專意來道歉的，佔個下風，賠了笑臉道：

&ldo;我的高小姐、高老闆，不要生氣啦！――出去走走，聽我解釋解釋，好嗎？&rdo;

兩人相跟了出到馬路上，高馬麗早回嗔作喜了：

&ldo;解釋什麼，反正什麼時候，都是你有理！&rdo;

金河笑笑：&ldo;你不好意思說個明白，我工作忙亂沒有聽清，一下給鬧兩岔啦！你太自尊、我太孤傲，咱們一時就弄僵啦！這時候，用得著鄧小平先生的一句話，叫做暫時不爭論。放一放、冷一冷，有什麼關係？天不會塌下來，地球照樣轉動！&rdo;

高馬麗翻他一眼：&ldo;你什麼時候進政治局的？什麼時間到聯合國了！&rdo;

金河這才主動說了來意：&ldo;小麗，我想過了。和你母親見面，畢竟是見家長，這是某種重要的儀式。它肯定說明著什麼、界定著什麼。咱們應該儘量慎重一些。&rdo;

儘量慎重，什麼意思？

高馬麗就繼續把昨天的感覺重複一遍：&ldo;昨天，是我把事情辦冒失了，我擔責任。當時，你一猶豫，特別是你的情緒，那麼消極，象誰逼著你跳陷阱似的。我就明白了！&rdo;

金河一聽這個詞，便想到昨天高馬麗也是如此說法：&ldo;說說清楚，你到底明白什麼了？&rdo;

高馬麗說：&ldo;你剛剛受過那麼大的傷害與打擊，你在掉下去的陷阱裡往上掙扎，我這兒立刻又要怎麼樣，是我考慮不周！&rdo;

金河還是追著那句話：&ldo;你還是沒說，你當時明白什麼了？&rdo;

《兄弟如手足》第八章84(2)

高馬麗定定看了石金河：

&ldo;你、你不肯見我媽，你只是有時需要和我在一起玩兒，拿我填補空白、填括弧而已。我明白了，你不愛我！至少不那麼愛！&rdo;

高馬麗終於說出了心裡的擔心、鬱悶、苦惱和焦慮。

說出來了，她也就是一副任殺任刮的樣子。

金河自己也不特別明白自己的心理狀態。在高馬麗面前，他把自己擺出來，做一次認真坦率的分析：&ldo;我是失戀了。覺得失戀嘛，有什麼呢？強扭的瓜不甜，換一隻瓜，不就得了？&rdo;

高馬麗想到自己成為他的另一隻瓜了。&ldo;你是換了我嘛，我是一隻傻瓜嘛。&rdo;

金河苦笑著說：&ldo;別打岔。那是一隻苦瓜，苦得你後腦勺哆嗦！是你，在我最需要人撫慰的時候，你幾乎是無私地、毫不猶豫地、不假思索地撫慰了我！那麼，和你在一起，我到底是愛上你了？還是在特殊時刻需要你呢？需要，是不是愛？‐‐這些，我還不明白，要儘量弄明白；你敢說你真的明白了嗎？&rdo;

高馬麗覺得這話題太深，避開了：&ldo;什麼還都沒弄明白，所以，要你答應我家來人相看，我是莽撞了嘛！&rdo;

金河最終做了一個決斷：&ldo;你既然已經答應大娘來了，就讓大娘高高興興來、愉愉快快走。你當過我的女朋友；到時候，我就給你當一回男朋友！這還成了個什麼難事啦？&rdo;

金河這麼爽快，讓高馬麗一時動容；

可畢竟只是&ldo;當一回男朋友&rdo;，她心裡又幾分不滿足。

腳底落葉沙沙，聲音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