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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洶湧的群眾性的請願浪潮，滿清皇族和攝政王這些庸眾只作出縮短三年，提前於1913年召開國會的決定。請願團體，被下令解散。示威學生被強行驅趕，強迫複課。更荒唐的是，打著官制改革的旗號，他們竟然推出一個&ldo;皇族內閣&rdo;！一次一次的失敗和被愚弄，正常的對話渠道被堵塞，激進主義在向立憲派和全國民眾招手。立憲派固不會起義，但它會響應起義而獨立，因為它已經感到&ldo;政治絕望&rdo;。用肖志華的話來說，滿清走到這一步，只能用兩個字來評價，那就是&ldo;活該&rdo;！

風潮已起，大形勢已定，任何人都再也無法撲滅這場即將到來的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了。

第十三章 集結號

海南的冬天，其實正是北方的春季。它是一年中最美的時節。沒有颼颼的寒風，沒有皚皚的雪地，腳下的土地是熱灼的，這臉前撲來的風是和煦的，

喻培倫坐在山坡上，望著又一支昨晚不知從何處開來的人馬在操練，即使離得遠，也得聽見他們激昂的喊殺聲。三年不飛，一飛沖天，隨著警備的不斷加強，人員的不斷秘密到來，他知道激動人心的那一刻就要到來了。

山谷快變成大兵營了，我難道就得守在這裡靜聽勝利的炮聲，這三年來在這裡默默無聞地製造手榴彈，難道不是為了親眼見證這一刻嗎？喻培倫無奈地看著因試驗炸彈而少了三根指頭的右手，恨恨地一甩，都是你在礙事。不行，即便是這樣，我也要再爭取一下。想到這裡，他猛然站起身，大步向山下走去。

海上風很大，波濤起伏，海浪奔湧而至，拍打著船舷，化作飛花碎玉，噴吐出無數轉瞬即逝的奇異景象。

&ldo;濁酒不銷憂國淚，救時應仗出群才。拼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rdo;秋瑾一身男裝打扮，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的海濤，深情地吟誦道。

在南洋開展工作快三年了，對總部沒有意見是不可能的。不光是她，被調至南洋支部任支部長的徐錫麟不也常小牢騷嗎？但這是總部的命令，而興復會會員第一條要遵守的紀律便是服從命令，聽指揮，絕不允許個人擅自單獨行動。放眼國內外，能象興復會這樣不僅要明確的短期目標，更有詳細周到、切合實際的遠景規劃的革命團體，寥寥無幾。戰略高度決定戰鬥力，嚴明的紀律決定了凝聚力，明確而富有遠矚性的綱領宗旨決定了號召力，再有強大的經濟作後盾，復興會成為獨佔鰲頭的革命團體，決不是偶然的。

船上都是這幾年南洋支部與各分會展起來的熱血青年，都經過了軍事訓練，而且都是忠誠可靠的精銳，此次以野外拉練名義進行集合後，便被秘密送上了船，直向東駛去。沒有人知道要去幹什麼，但是當看見南洋支部支部長徐錫麟也在船上時，認識他的人都意識到了此次行動的非比尋常。

&ldo;競雄，風浪很大，為何獨立於此？&rdo;不知何時，徐錫麟來到了秋瑾身後。

秋瑾回頭一笑，說道：&ldo;伯蓀兄，好久不見了，多謝你常寫信教導，此次可是真的要寶劍出鞘，痛飲韃虜血？&rdo;

徐錫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ldo;寶劍出鞘，是為掃清，建立民國，非只為排滿而已。&rdo;

&ldo;你的思想變化很多。&rdo;秋瑾伸手拂過被海風吹亂的頭，緩緩說道：&ldo;當初來南洋時，牢騷滿腹，後來與我的信中漸漸冷靜許多，慷慨激昂卻是少了。&rdo;

&ldo;是啊，我變了不少。&rdo;徐錫麟慨嘆道：&ldo;仇滿、排滿、殺滿，為漢人報仇，那是咱們以前的偏激想法。到南洋後，我讀了很多的書，初時還與人強同志寫信論戰，想起來真有些任性幼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