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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復直接問道：“以往，你們戰時都是怎麼個打法？”

“……葉將軍，我們沒有上過戰場。”汪達嚴肅地回答。

這不能怪新聯盟沒給精英營鍛鍊的機會，實在是因為整個神啟大陸在七百年前的戰爭之後，一直都是和平安樂的境況，軍隊除了維護日常治安之外，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至於精英營，這支五百人的軍隊，是二十年前波利。菲曼逃回神界後，在開始招募成立的。精英營的募集物件，全是能量等級在七級以上的武師或魔法師，而目前這種整個軍隊中只有武師的情況，則是那些魔法師們壓根不願意參軍。

其實這也是整個神啟大陸的普遍現象。高階魔法師多為貴族，而貴族哪會輕易將自己家族寶貴的魔法師，送到軍隊中受苦？新聯盟唯一的一支魔法師組成的戰隊，也不過堪堪剛達百人的規模。

至於軍隊只有單一兵種的原因，則是精英營本身就是訓練成專門負責戰前衝鋒的騎兵突擊隊，只是在亞瑟院長的強烈推薦下，才將這平均實力最強的軍隊，交由葉復帶領。其他的兵種，新聯盟的聖衛兵自然有成立專門的隊伍。

“……該死！”聽到汪達這句回答，葉復狠狠罵了一句。

葉復覺得他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想起之前人王給自己的任務，葉復覺得自己壓力很大。自己這個完全不懂領兵策略的將軍，領著一群沒見識過戰場的兵，去幹掉一個身經百戰的敵方頭領？

除了呵呵，葉復還能說些什麼呢？

“汪達，實話告訴你，除了間接把人弄死，我還沒直接殺過人。”葉復淡定地說道。

汪達張嘴就回答：“將軍，實不相瞞，我們還沒殺過人。”

“嘿嘿，將軍，要打仗了，有點害怕啊！”張康莫名其妙就開始傻樂起來。

“……”如果前面有桌子，葉復肯定已經把它給掀了。

吳青見葉復面色開始由青轉黑，皺著眉輕聲喊了一句：“小葉子……”

“呼……”葉復長吐了一口濁氣，眼神帶著些焦灼，“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在戰場上，你們調整得過來嗎？”

吳青沉默地站在葉復身邊，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南靖眼中帶著些疑惑，卻在發覺王燕蒼白的臉色時，摟住了她的肩膀，沒有出聲詢問。

葉復的喉嚨突然就沙啞起來，眼神也帶著濃濃的苦澀：“我第一次殺人，並沒有看著他們死去……我剝奪了他們的行動能力，接著招來妖獸，然後我就立刻離開了……得知他們死了之後，你們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說到這裡，葉複用有些飄渺的眼神望著汪達與張康兩人。

“……”兩人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葉復自嘲地笑了笑：“我當時很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作為是否正確……一方面覺得他們確實罪無可恕，自己那樣做完全沒有過錯，但另一方面，又有些莫名的自責。整個人是茫然又矛盾，甚至……認為自己也變成了跟我殺掉的那些人一樣，是個手中染血的惡人。我厭惡自己，否定自己，而且開始喪失了對未來的憧憬……”

沉默一會兒，葉復接著說道：“當時我就像墮入了魔障，就是走不出來。”

葉復那沒有強烈情緒起伏的話語，讓在場的其餘四人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吳青，他望著葉復的眼中盡是心疼。

吳青忘不了那段時間葉復的眼神——那雙眼裡面只是虛無。

其實葉復剛醒過來的那幾天還是非常正常的，但大概過了一個月之後，吳青就發現葉復開始有些不妥了。表面上看起來，葉復並沒有什麼異常，跟大家的交流也還是如平常那樣。但吳青感覺，葉復彷彿逐漸失去了對生活的激情，發呆的時間異常地增多，明明是如沐春風的笑容，也讓吳青覺得與葉復有了一層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