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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裌怕。”裌所經歷的事情算起來是比較多的,但此時空氣裡那隱隱的不安,敏感的他並非沒有察覺,他在害怕,但更害怕的是阿母會就此離去,那些兇險,他哪會不知,只是倘若要在面對兇險與失去阿母之間,他寧願選擇前者。
“毋怕,阿母在呢。”
“娻,發生何事了?”紀有些喘不上氣,凝重的氣氛讓他覺著壓抑的難受,娻到底知何方如此鄭重其事,寅夜此時,多少像是有些在逃避什麼東西。
“無事,且行快些,稍候再與爾等解釋。”
加快步伐,行了出來。
將人扶上役車,我想了想,對熙道,“熙,你且先行,我隨後便來。”
“阿妹。”
“阿母。”
“娻!”
“且行罷,娻尚還有些事需解決。”那些人,上午便撞見了蛾,寅夜便有人來尋,只怕90%是來尋我的,如若真是我必須得返回去檢視一番方才放心。
與其如此乾等,不如順藤摸瓜。
乘著夜色,我返回賓館大屋,沿著木櫞爬上屋頂,如壁虎緊緊趴伏,好在衣裳我穿著的是葛衣,顏色暗沉,倒似融入夜色之中,悄然凝著那漸行漸近的一隊人;待看清,心中震驚。
來人共有七八個,具著黑裳,身高明顯比之周人要高,闊耳方鼻,長相……我雖沒見過大周時代戎夷之人,但現代倒見了不少,相比之下,這些人看打扮還有臉部特徵,只怕正是與大周對戰的蠻貊人,倒真不怕死,此時進城來!
正在找尋什麼,說的話完全聽不懂,但我卻或多或少能從他們的神態表情及唇瓣發音能臨摹出來,只要找找久居邊境之地的鄉人,只怕便有人能翻譯。
那些人尋了許久,未曾找著,最後只得離去。
待眾人離去,我從頂上滑下來,愣了愣,這些人真是娥找來的?如若這樣,那麼?陳磊會與蠻貊有關?
算了,此事暫且放一邊去,拔足便去追熙他們。
圉園裡,只剩一隻驢子,這驢子又老又笨,以龜速行走。
騎驢一路追至護城河邊,卻見阿兄他們的役車停在街角,役車上,空無一人,黑夜下,馭車的黑牛,一雙眼隱隱混濁。
心中一緊,只得跳下來疾奔去查。
在見著役車一側裌一向最寶貝的藤球那破壞樣時,心突了突,這是,出事了?不知何時,開始下雪了,雪花一片又一片落在我的裘帽上,一股涼氣滲進頸裡,我卻並無心思去拂那雪花。
“該死!”
一拳打在那役車上,指節發痛。
空曠的街道上,寥無一人,不遠處酒舍的幡帕在雪花下揚了揚,便不再動,似承載過多的重量。
沿著車轍檢視不下十次,仍舊未得出任何結論。只要一想到或許他們三人半途上是遇著了那些戎夷,我的心便緊緊揪在一起,快要不能呼吸。
暗罵自己的愚蠢,適才一番作法,實在得不償失。
他們三人,幼的幼,病的病,只剩熙,然熙又是曾經整日沉浸玉器之人,騎射連我都勝不過,哪還能勝得過那些牛高馬大的夷人。
正兀自暗責著,那頭卻忽地傳來無異於天籟的聲音。
“阿母!這邊!”
愣了愣,尋聲去看,卻見裌從一處院落牆角奪出個頭來,不停朝我招手。
入了院子,裌撲進我懷裡歡騰,“阿母!”
拍拍他,轉頭對上紀沉沉的眸子,心中跳了跳,不自在稍稍撇開眸子。
“娻。”
“紀,如此看娻可是有何話要說?”
“娻,你且進來罷,紀與你有話要說。”
輕輕嗯了一聲,又吩咐熙待著裌隨便尋一間屋室睡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