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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站在他的身前靜默了會，然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拿著匕首狠狠地刺了下來。

林立那時候的感覺像是在別人的事情，他的身體遲鈍的厲害，他先是感受到了胸口的一絲疼痛，然後才蔓延開來，越來越疼，他應該快死了，林立的眼神渙散，腦海中浮現杜維的影子，不知道自己的死他會傷心嗎……

何遠看著林立的眼神開始渙散，那種活人特有的光從他的眼睛不斷流逝，他手抖得厲害，好幾次已經按在了終端上了，可最後還是沒有開啟治療系統。

刺耳的通訊提示響起，他過了一會才接通。那黑屏中逐漸顯示出一個人影來，對方的面板上泛著一種金屬特有的光彩，他的五官端正給人一種十分嚴肅的感覺，無論眼角還是嘴角都很緊繃。

這個人長得很奇怪，誰看到他都會有一種彆扭的感覺，那五官長得過於端正了，端正到像是按照一把尺子做出來的，可真正的人類誰會有這樣的臉？

那個人也不怪何遠的拖延，他一出現就死死地盯著林立看，即使他的臉色依舊沒改，但可以看出他的正在疑惑。那個人思考了一會然後對著何遠說：“開啟空間定位系統，我要與你建立連線。”

“你瘋了嗎？這絕對會被監/管局的白客們發現的，你自己要死我不攔著，你不要帶上我！”何遠沒有大吼，他的聲音甚至有些低，但誰都無法忽視其中的警告。

“你覺得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這個人似乎想要微笑，不過結果是慘不忍睹的，“我的朋友，等通道建立完成後，你也可以來我們這裡參觀一下，你一定沒有見過穆哈德的美麗秋景。”

何遠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能想到的，白客會想不到，他們早就在終端編輯了禁止連入外部網路區域的程式，就連你我之間的聯絡也用的是另外波長的無線電，要是我……這是大罪。”

有著金屬膚色人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何遠，令何遠意識到他的反覆強調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安慰不過了，經過這件事情，他絕對無法再待在木哈爾了。

“我明白了。”他輕輕點選終端，淡藍色的手錶射出一道光束連向遠方。

陷阱

然後一個小小的光體漩渦出現在純白的空間裡，表面還有稀里啪啦像是電磁爆炸的聲音，看起來並不穩定。何遠稍稍後退，他可不想倒黴地被這個東西誤傷。

它越聚越大很快就有了一個正常成年人可以進出的大小，接著那不斷旋轉的光體就停下了轉動，兩邊拉伸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門，外表的電磁風暴也穩定了下來，還有些細微的波動，跟著門就被迫不及待地開啟了。

從裡面走出一個預想之中的人，他的外貌和人類十分相近，一眼看去也只有面板是金屬的色澤與人類不同，要知道在機械中越接近人類的機械等級越高，像是之前接觸的一些蟲形機器人怕是沒有多少智慧等級低也低，而被當做炮灰在使用。

這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因素，明明是對著人類有著無法掩飾惡意的敵對種族，卻偏偏有著這樣奇怪的矛盾設定，何遠眯了眯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高等的機械種族。

那金屬人看見何遠也並不理會，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林立的身上，口中反覆說著‘這不可能’，‘沒有道理’的一些語句，眼神閃爍。他看了何遠一眼，猶豫了一秒還是摸出了一把類似手術刀的東西，獨自走上前，將後背留給了何遠。

看著他的動作，何遠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他跟著走上前，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金屬人也不在意他，繼續手上的事情。他首先觀察了林立心臟處的傷口，此時還有鮮血不斷流出。

金屬人將自己的手伏在匕首四周的肌膚上，肌肉下面的那個器官已經不再跳動，他再扒開了林立的眼皮仔細檢視他的瞳孔，那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