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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亮把陳英所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確是讓他吃驚不小。他拿下眼鏡，用衣一角不停地擦著，又不停地張著眼傻看著劉亮。他深深地為陳英這一切感到痛惜，更為劉亮的選擇無法理解。

“你們的愛都已完了，而且你也為她做的夠多了，為什麼還要搭上自己幸福？”陳龍偉很遺憾地說。

“人有時不能只想到自己。陳英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守著我這份愛，她應該是過著很幸福的生活。”

陳龍偉眼盯著劉亮，彷彿眼前的哥們自己都不認識了，他說：

“你真是一個偉大的男人！你知道嗎？你現在僅僅是同情和憐憫，才想到與她重歸於好，你這樣可又傷到了另一個一直在愛著你的女人，你這樣會後悔的！”

“我知道自己是同情和憐憫，不是愛。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後悔就後悔吧，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豔雯還好嗎？”劉亮問。

“我聽曉雲說，她的心情糟透了！她還一直為自己上次放你的電話而後悔，你既然一個電話也不給她了。”陳龍偉又取下眼鏡，用衣角擦著。接著說：

“顏國文抓住這難得的時機，天天陪著她，我真擔心陪出問題來。”

“那我也沒辦法！你千萬不要告訴豔雯和曉雲，說我回來了。”

“你這次回來就不想去見見她？你應該把這一切告訴她！”陳龍偉把眼鏡又架在鼻樑上說。

劉亮搖了搖頭說：“我現在去找她，只能給她帶來更多的痛苦，我如果看到她那樣，我就無法下決心！時間會解決一切！”接著他告訴陳龍偉為什麼那組油畫要賣掉。陳龍偉感慨地說：

“你為陳英做的真夠多了，你真的不要把自己的幸福也搭進去了，希望你慎重地再考慮一下！”

劉亮把畫寄出去後，又把自己這次去深圳的事情向曾錦春館長彙報了。但並沒有說出自己的選擇和想調動工作的事。曾錦春很同情和理解他，並支援他把事情處理好。

劉亮在家休息了幾天，早上就踏上南下的火車。

第六十六章

劉亮下了火車，就直奔醫院。來到了陳英的病房，陳英的床是空空的，白色的床單上透出著一股寒意。“她去哪了？”他自語著，剛轉身想去問醫生，正好一個護士過來了。

他急忙問護士：“護士小姐，17床出院了？”

護士悲悽地告訴他：“17床自殺死了。”

護士的一句話就像山體滑坡，滿山的石頭砸在劉亮頭上，天旋地轉，差一點倒了下去。他懵了一下，急忙抓住要往前走的護士手說：“你是不是搞錯了，她怎麼會自殺？”

護士放開他的手說：“開始我們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她是昨晚吃安眠藥死的。”

“她哪來的安眠藥？”

“也許是她自己偷偷去買的吧。”

“那人現在在哪？”

護士告訴他，屍體剛推去太平間了。

他腦子嗡嗡的急忙往太平間追去。

王玉潔一直跟在推車旁，已哭成了淚人。她看見劉亮來了，哭得更傷心了。

這時陳英已靜靜地躺在一個推車上，整個人已被白色的床單罩著。一輪殘陽從視窗斜射進來，照在白色床單上，一股陰森森地風在旋轉，仿如一團雲霧要騰起，要飛向遙遠的天邊。

劉亮突感一陣寒意如刀似地從背後向自已胸口刺穿過來，他捂住胸口，挪動自已僵硬的雙腳，慢慢朝推車走去。來到推車前，他抓住推車，木然地慢慢掀開冷冰冰地白色床單。陳英的眼還微張著，嘴角彷彿還殘留著一絲安詳的微笑。

劉亮感覺陳英還活著，急忙高聲撕叫的呼喚醫生，快來救救她。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