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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只是說可能啦，不一定是莫沁海，&rdo;卓微瀾不忍心在單純的莫同學面前繼續說家人的壞話了，&ldo;我們回家見爸爸，到時再一起想想怎麼回事。&rdo;

&ldo;嗯。&rdo;莫霜乖巧答應。

卓微瀾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揉一揉今天在大學裡走到痠痛的腿。

她沒按上幾下，莫霜又冒出一個問題，&ldo;我們中午吃什麼？&rdo;

&ldo;……&rdo;卓微瀾回家後要麼看影片要麼答題，總是不得休息，煩躁，&ldo;莫霜！&rdo;

莫霜沒感受到她的怒氣似的，柔柔應聲，&ldo;哎。&rdo;

卓微瀾對上莫霜的笑臉又沒脾氣了，深吸一口氣，擠出笑打發說，&ldo;你先去聯絡爸爸，看他什麼時候有空見我們，再說午飯的事情好嗎？&rdo;

&ldo;問了。&rdo;莫霜亮出手機，&ldo;爸爸說明天來看我們。&rdo;

卓微瀾看著螢幕上的資訊記錄，有點懵了。

莫霜問：爸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啊&rdo;

爸爸回：明天去你家。

叫爸爸能夠理解，一句稱呼嘛，多加點語氣詞也能理解，讀起來沒有這麼生硬。

可是這蕩漾的小波浪號是怎麼回事！

卓微瀾震驚，奪過手機再三確定，&ldo;你怎麼用波浪號……&rdo;

莫霜嘆口氣，端著苦大仇深的表情，沉聲說，&ldo;讓爸爸高興一點。明天說車子動手腳的事情，我的失憶可能瞞不了了，爸爸年紀大，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rdo;

&ldo;對啊，&rdo;卓微瀾反應過來，&ldo;你一問三不知的話……失憶會被發現，爸爸直接把你撤掉，長假變辭退怎麼辦？&rdo;

莫霜卻是一點不急，笑眯眯說，&ldo;沒關係，反正我也不記得怎麼管理公司了。&rdo;

&ldo;可是，你辛苦了這麼久……&rdo;

&ldo;嗯。&rdo;莫霜輕笑，&ldo;差點連老婆都丟了，不值得。&rdo;

卓微瀾不說話了，低頭避開對視。

聽到這一句朝思暮想的話，她只有一點淡淡的喜悅，太輕太飄，捉不住摸不透，一下子從心尖拂過去了。

因為現在的莫霜不一樣。

要是恢復記憶，莫霜還會下這樣的決定嗎？

&ldo;到時再說吧。&rdo;卓微瀾覺得自己累透了，爬起來往樓梯走，&ldo;起太早有點困，我上樓睡一會兒，中午你自己吃。&rdo;

莫霜忘了過去，卻沒忘記察言觀色，根本不敢上前攙扶。

卓微瀾如願地獨自回房，倒在床上閉眼想睡。

她眼睛疲累，腦子卻很清醒，反覆播放著近日來的各種畫面，失憶前忙得無視她的莫霜，失憶後眨巴眼瞅人的莫霜，同一張臉，不同的神色，變幻無常，讓人分不清楚。

最後，卓微瀾以被子蒙頭，好不容易用悶熱環境裡催出一點睡意，耳畔卻迴響起事故影片最後悲慘刺耳的長鳴，刺激頭疼。

她煩躁一踢腿，把腳上的創可貼都蹭掉了些。

卓微瀾感覺到了，起身貼好，指尖在上頭輕輕撫蹭，歪頭瞧這遮掩擦傷的小玩意，盯久了微微眯眼，便讓粉紅色暈開一抹柔和的光，纏繞其上似的。

她忽而靈光一閃，跳起來拿紙筆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