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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啊，你不是要殺她的人。&rdo;卓微瀾耐心勸說，&ldo;你沒犯錯，她為什麼要討厭你？現在已經沒有連坐了，姑姑和姑丈犯了錯，不代表你也是罪人。&rdo;

原先慢慢跟著她往外走，莫沁雯聽到這一句話，忽然止住了腳步，&ldo;是爸爸犯了錯。&rdo;

&ldo;什麼？&rdo;

莫沁雯不說話，拉著她鑽過圍操場的封鎖條，走到一處少人而安全的角落，&ldo;微瀾，你相信我嗎？&rdo;

直覺會聽到很重要的話，卓微瀾看著莫沁雯期盼的眼睛，鄭重點頭，&ldo;相信。&rdo;

&ldo;我覺得我媽是被陷害的。&rdo;

卓微瀾訝然，&ldo;什麼？&rdo;

&ldo;我知道你們看到了她的作案證據，&rdo;莫沁雯面無表情，繃著稚氣未脫的臉裝老成，卻有一雙堅定而銳利的眼睛，讓人不敢小瞧，&ldo;但我瞭解她，知道她沒有本事指使我爸去殺丨人。&rdo;

&ldo;等等，你認為姑姑是被誰陷害的？&rdo;卓微瀾聽著不大對了。

莫沁雯答得毫不猶豫，&ldo;我爸。&rdo;

&ldo;什麼？&rdo;卓微瀾懵了，&ldo;你說姑丈陷害姑姑？&rdo;

&ldo;對。&rdo;

卓微瀾看莫沁雯態度堅定，不由就著這個結論往下想。她回憶起了姑丈被捕時似有若無的笑，想起作案當天清晰無比的證據，心裡升起一股寒氣，不認為莫沁雯在無理取鬧，輕聲問，&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我爸說過很奇怪的話。&rdo;莫沁雯說，&ldo;他說，一個人最痛苦的不是死去，而是生不如死。現在很少有酷刑，想讓一個人受盡痛苦，光從身體上折磨太難了。&rdo;

卓微瀾聽得抖了抖，&ldo;他跟你說這樣的話？&rdo;

&ldo;我偷聽的。奶奶死的那一年，我跟我哥回老家追上爸爸。辦完葬禮的那天晚上，爸爸睡不著，喝酒喝醉了，對著奶奶的牌位一直哭，說些亂七八糟的話。&rdo;莫沁雯眺望不遠處枯死的楓樹，緩緩道來，&ldo;我睡不慣床，聽到聲音跑了過去，看到爸爸變了一個樣，眼睛紅，表情兇，好像真的很生氣。&rdo;

&ldo;你那一年……&rdo;卓微瀾算了算時間。

莫沁雯淡淡接話，&ldo;11歲，夠大了，懂得什麼叫恨。&rdo;

卓微瀾不知該說什麼好，下意識去拍一拍莫沁雯的肩膀，撫著胳膊安慰。

莫沁雯沒推開她，逕自說著自己的想法，&ldo;我媽看著囂張，其實膽子很小。她討厭誰只是罵的難聽，有一次打牌不小心把朋友推到地上撞出了血，怕得直哭，跑到我面前說她要坐牢了。這樣的人，你覺得有可能找耀榮公司，跟爸爸一起計劃殺掉莫霜嗎？&rdo;

&ldo;可是……&rdo;卓微瀾有了一點不同的想法，&ldo;做壞事還有姑丈啊。姑姑膽子小，可以在旁邊協助……&rdo;

莫沁雯打斷了她的話，&ldo;我聽說我爸被抓的時候，表現得很害怕，我媽大喊冤枉，企圖用花瓶砸莫霜？&rdo;

卓微瀾沉默。

的確，就昨天的情景看來，正常人都會覺得姑姑強勢，在這個&ldo;合作關係&rdo;之中處於主導地位，而姑丈不斷哭著，表現出軟弱不中用的樣子，加上平時給人的印象，與主謀幾乎搭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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