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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阡程咬了剩下的半個包子,中肯評價,“難吃。”
“你就沒說過什麼東西好吃。”
“那是因為不好吃的東西未必難吃。”
“比如你自己做的菜?”流弋嘲笑他。
旁邊同樣等著打車的陌生人偶爾瞥他們幾眼,看異類一樣,坐上車還轉頭看一眼。
“有這麼明顯嗎我們?”
葉阡程捏他的臉一下,“你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喜歡就好。”
兩個人去場上轉了一圈,葉阡程買了幾種茶和酒,包裝不怎麼精緻特別,但是很貴。
“是要送人的嗎?”流弋問他。
“嗯,送我爺爺奶奶的,他們挺喜歡這些東西的。”
“你要去看他們?”
“是我們。”
葉阡程看流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恐怖,就安慰他,“乖,別緊張,不會有什麼事。”
“可是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他連完全進入他生活的準備都沒有,何況是參與他的家庭。
“那從今天準備也來得及。”葉阡程不以為意地笑,似乎一切盡在把握之中。
流弋分不清他那是習慣性自信還是真的有把握。
這句話像個深水炸彈,他一點都不能平靜。被葉阡程帶去買衣服也不在狀態,聽導購小姐在身邊千篇一律的誇讚聽得煩躁,站在試衣鏡前看著鏡子裡的人感覺陌生。他對自己的穿著一直很不在意,一是沒有錢,二是不想招搖,一年到頭差不多就那麼幾件衣服。葉阡程給他的挑的衣服都是面料柔軟貼身那種,黑白,咖啡色,或者絳紫,顏色不算誇張,但是不管設計簡潔還是繁複,都有相同的特點——妖嬈。
衣服的風格其實和他的氣質很符合,但流弋不是很喜歡,他曾經在本時尚雜誌上看過篇關於gay穿著的文章,當時覺得有點扯,現在看自己,簡直是在臉上貼標籤一樣。
葉阡程站在身後,和流弋在鏡子裡對視,輕聲道,“我奶奶喜歡漂亮的東西。”
他自己也喜歡漂亮的東西,只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很久以前就覺得這種風格的衣服很適合他,想看他另一面的精緻惑人。
流弋看衣服標籤上的長串數字,“會不會太貴了?”
“反正是我自己的錢。”
兩個人顯然不在一個頻道里。
葉阡程的觀念裡,享受生活未必全是高品質的物質和休閒的娛樂,但一定要隨心所欲,至少不會讓錢成為枷鎖。至於努力賺錢的辛苦,那是在正常不過的等價交換。
晚上回去流弋給譚旭打電話,先問了孔文的情況,才說了葉阡程要帶他去看他爺爺奶奶的事。
“開什麼玩笑,他這是要出櫃啊?大學都沒畢業呢,找死也不是這麼衝動的。出櫃又不是上床那麼簡單,脫了衣服做就完,他腦子有病吧!”譚旭連諷帶嘲地數落半天才問,“你自己怎麼想的?出櫃就跟見光死一樣,這幾年圈子裡的人你見的也不少了,誰他媽不是藏著掖著沒沒辦法了才出櫃的。”
“他和圈子裡的人不一樣。”
“是不一樣,區別就是他可能只睡過你一個男的,你說的,他不是同性戀。”
“譚旭!”流弋提高了聲調警告,“我在和你說正經的,少亂七八糟地胡扯。”
“好吧,你想去?”
“不想。”
“你不就結了,最怕兩個人一起瘋,腦子都被感情那點破事糊住了。”
譚旭不相信愛情,他經常掛在嘴上的就是真心算個屁,誰他媽稀罕!他少年時愛過一個人,上趕著倒貼上去,低三下四隻差把心掏出來都沒被正看一眼,後來上過一次就把他丟給了其他人。
“被一幫磕了藥的瘋子輪|奸!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