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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告訴我怎麼玩兒。&rdo;坎德里克佯裝鎮定地又問。

&ldo;你必須老了才能玩兒這個，&rdo;市長說，&ldo;司令對我說他俱樂部裡的年輕人對這種牌從來不感興趣。他告訴我：&l;單人紙牌戲是老頭兒的消遣。&r;這種牌其樂無窮，坎德里克先生。&rdo;

&ldo;其樂無窮，&rdo;坎德里克重複著，&ldo;是的，其樂無窮。&rdo;他的聲調乾癟無力。&ldo;我想知道怎麼玩兒。&rdo;他又問了一遍。

&ldo;梅花6，&rdo;市長沉吟著又撂下一張牌。&ldo;瞧，這是張好牌，不好對付。你用兩副牌，完全一樣的‐‐洗在一起‐‐紅桃8，嗯，好牌‐‐把牌都擺在這裡，就像這樣‐‐&rdo;

他頓住，一隻大手裡握著一把眼花繚亂的牌，臉上露出焦灼的神情。接著他開心一笑，頗得意地又玩兒下去。

&ldo;然後你就把牌摞起來，坎德里克先生，&rdo;他說，&ldo;紅牌和黑牌。黑牌摞左邊，紅牌摞右邊‐‐明白了嗎？然後麼‐‐你怎麼啦？&rdo;

坎德里克身子一顫，顯些倒在司令玩兒的那種曾把一個人打入地獄的紙牌上。

&ldo;你接著說，&rdo;他強打精神說，&ldo;沒什麼事。接著玩兒。摞牌，媽的，摞牌！&rdo;

市長愕然地望了他片刻，又玩兒起來。

&ldo;這是大王，&rdo;他說，&ldo;又來了尖子。我們到最後一圈了，越來越強。瞧，這就完了。很順。我跟你們說過，這牌其樂無窮。&rdo;

他靠向椅背。坎德里克的蠟黃臉像個黃銅面具似地呆滯無神。他目光緊緊盯著桌子和擺在桌面上的兩副牌。

&ldo;你玩兒完後，&rdo;他指著牌說，&ldo;當你玩兒完後‐‐&rdo;

卡根先生拿起左邊的一摞。

&ldo;如果玩兒的順，&rdo;他說，&ldo;都是黑牌。&rdo;

&ldo;另一摞呢？&rdo;坎德里克急迫地輕聲問，用手朝另一摞牌一指。他的薄嘴唇緊繃，掛著一絲會意的駭人的微笑。&ldo;另一摞呢，卡根先生？&rdo;

&ldo;紅牌，&rdo;卡根答道，&ldo;還能是什麼？清一色紅牌。&rdo;

他抄起那摞牌，為了證明他的話，將牌從頭洗到尾。坎德里克像喝醉了酒似地，踉踉蹌蹌扭頭走開。馬吉站起來追將上去。到車廂門口時坎德里克掉轉過頭，他的模樣令馬吉戰慄。

&ldo;你聽見了嗎？&rdo;他無奈地說，&ldo;天那！太滑稽了，是不是？&rdo;他歇斯底里地放聲大笑，掏出手絹抹抹額頭。&ldo;真是個值得思考的有意思的事，值得記住的有意思的事。&rdo;

伯爾頓教授推開吸菸車廂的門。

&ldo;我也來湊湊熱鬧，&rdo;他說，&ldo;喂，大衛，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

&ldo;沒什麼，&rdo;坎德里克六神無主地說，&ldo;沒出什麼事。請讓我‐‐過去。&rdo;他跨過顛簸搖擺的車廂連線處，消失在另一截車廂裡。

教授和馬吉在他背後盯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走至卡根和邁克斯呆的地方。馬吉因剛目諸了一場悲劇場面，感到心煩意亂。&ldo;值得思考的有意思的事‐‐&rdo;他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