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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我們就走到了陶海所居住的樓。
陶海住兩樓。毛主任敲了門,半天沒回應,又喊了幾聲,屋子裡都沒有動靜。
隔壁人家開了門,跟毛主任打了招呼:「小毛啊,你找陶海呢?」
「是啊,徐阿姨。」
「我早上買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出去了。」
「是去買早飯了?」郭玉潔問。
毛主任和徐阿姨同時否定,「不可能。」
毛主任補充道:「他不在外面吃東西的。」
「那是有事情吧?」我不瞭解陶海,只能從通常思路去分析。
徐阿姨撇嘴,「他能有什麼事情?」
不管有什麼事情,人不在,我們也沒辦法。
毛主任埋怨了陶海一通,又跟我們道歉,「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沒什麼。您幫我們太多了。」我連忙說道。
正在往外走,毛主任忽然指了前方叫道:「陶海!」
迎面走來一個小老頭,黑瘦黑瘦,頭髮稀疏,滿臉褶子,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都有毛邊了,看起來十分窮酸。
聽到毛主任一聲喊,抬頭看到我們三人,陶海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我趕緊追上去,沒想到這老頭端的是身手矯健,位置又正巧離小區門口不遠,他出了小區,轉了個彎,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我目瞪口呆,傻站了一會兒,才怔怔往回走。
「你怎麼不追了?」郭玉潔氣急。
「人不見了。」我搖頭。
毛主任安慰道:「你別放心上,那個陶海年輕時候被人追債,早就練出一身本事了。」
我和郭玉潔面面相覷。
「他還有這種經歷?」我嘆氣,「毛主任,您可得好好跟我們講講這個陶海。」
陶海那果斷逃跑的動作太可疑了。王大爺好歹知根知底,願意和我們溝通,這陶海拒絕溝通的架勢可不利於我們開展工作。
毛主任撓了撓臉頰,「我也是聽人說的。他年輕時候賭博,欠了好多錢,老婆和他離婚了,帶著兒子走了。他經常被人追債,不過人家討債的不來他家,所以都是小區裡鄰裡鄰居的道聽途說一些事情。」
「他不是市鋼鐵三廠的員工?」我聽出了一些問題。
「他不是,房子是分給他父母的。他那時候在外面倒買倒賣,沒進鋼鐵廠。」毛主任這點說得很肯定。
我們託毛主任幫我們留意一下,要是陶海回來就給我們打電話。
「這可難辦了。」郭玉潔嘆氣。
青葉那四間房還能說找不到產權人,最後掛個公告通知來處理,陶海這間房可有實實在在的屋主在,不能用這種手段解決。
「慢慢磨著吧。」我說道。
我的話不幸言中。自此之後,我和郭玉潔開始了對陶海的圍追堵截,他似乎真是被追債公司練出來了一身技巧,我們倆怎麼都逮不住這個年紀比我們加起來還大的老傢伙。
郭玉潔發狠,決定守在他家門口一夜。
雖然郭玉潔是個怪力女,一隻手能將我拎起來,但她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妹紙,我不好讓她一個人蹲守,就捨命陪君子了。
通宵一夜,我們都沒等到陶海回來,也不知道他一個窮光蛋是睡了公園長椅,還是窩在某個橋洞。
「我就不信他一輩子不回來了!」郭玉潔憤恨說道。
「行了,你也別太過分了。」我打了個哈欠。
郭玉潔瞪我。
「他真要一直不回來,你想要上社會版頭條嗎?」我問她。
郭玉潔蔫了。
我們不是討債公司,就是討債公司也不會將人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