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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走吧。”一路往前,走了十來步,一個東西忽的從路邊竄出來,前頭的宮女內監大叫,轉頭就跑。我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攔在路當中,比狗大,比虎小,兩隻黃綠的眼睛盯著我,象是隨時準備撲上來。“主子別怕。”平姑姑平靜的聲音:“是黑豹!”黑豹?傳說中的神物,百年難見,據說它一出現,不是盛世就是亂世。又怎麼會在這兒?它瞪著我們,我回頭看看,身邊只剩了平姑姑,其他人縮在後面發抖。我俯身拾起一盞燈籠,撕開外面的絹紙,在蠟燭上點燃了丟過去,那東西果然怕火,退了一步。“主子好聰明!”平姑姑贊:“可惜勁小了點兒。”身後的太監宮女紛紛走近,四下找引火之物。平姑姑照樣取出蠟燭,止住眾人道:“主子,奴婢身邊沒劍,可惜了。”我正奇怪她為什麼說可惜,卻見她揚起蠟燭要扔過去,我忙拉住他的手,道:“別……別傷它,趕走便是。”“主子心慈,只是怕它再傷別人。”她笑。這當兒那黑豹似乎也知我們要殺死它,從喉嚨中吼出一聲,弓身後縮,突然暴跳起來,眾人尖叫聲中一支羽箭帶著哨聲撲空而至,準準穿在豹頭之上,豹子從半空中摔下,掙扎了幾下終於不動了。平姑姑走上前,俯身細看,身後傳來緊促的腳步聲。一個人摟住我,問:“沒驚著你吧?”我搖搖頭。“皇上好箭法!”平姑姑拔出箭,拿過來,羽箭尾部,飾以黃綾。“還不是自小姑姑教得好?”永璘笑聲朗朗:“本想留張整皮子的,到底傷了,可惜!”我這時方明白平姑姑那句可惜的意思,想不到她竟是紅線女,公孫大娘一類的人物。我欽佩地看看她。“皇上,”平姑姑道:“這東西怎麼進來的,要好好查查。”皇上看看我,唔了一聲,問:“你說呢?”我道:“反正也沒傷人,這裡那麼大,難保不進個貓啊狗的,有道是聖天子能容萬物,算了吧。”他笑笑:“這麼說你是不主張查嘍?”我微笑不語,查?我看難查,就算查的出來,也未必好收拾,不如裝個糊塗算了。“走吧。”他對我道:“朕送你回去。”送回去當然就不走嘍,他在我那兒歇了一宿。
皇上叫我以受驚稱病,聖旨誰敢不遵?於是如花似玉幾個宮女跟內監又是請太醫,又是燉壓驚湯,還逢人便說,鬧的整個宮裡沸沸揚揚的,無人不知。
有人來探病不奇,兩宮太后著人來安撫也不奇,奇的是皇太后那邊竟然派了靜嫻太妃來,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送東送西,彷彿我是她親生嬌養的一般。她一走,躲在內間的皇上便閃了出來,英俊的臉上含著冰冷的笑,看得我不由冷戰。但他確是沒再追究,這事就慢慢平息了下去。皇上送來了幾個內監,有兩個倒象是赳赳武夫,不聽候平日差遣,白天睡覺,晚上便在我的宮內巡視。我這人一向不喜多問,有一個平姑姑已象是太上宮女,我容的下第二個第三個。
6.西線戰事
皇上以壓驚為名,名正言順地在我這兒待了近半個月。我平時沒事那是因為沒人陪我玩兒,現在有人自動送上門我自不會放過,只要皇上一有空兒就翻出百般花樣兒讓他陪我玩兒,下棋,打雙陸,結繩,盪鞦韆,翻格子,解九連環,猜字謎,聯詩,對對聯,擲花籤……只要我想的到的都拿出來玩,最後連平姑姑也道:“看不出貞主兒平時怪嫻靜的一個人兒,會那麼多花樣,古靈精怪的,也虧你想的出來,這玩字兒到你這兒算是給你想絕了。”皇上好勝,開始就想著學會了贏我,後來看我的戲法兒實在太多,也甘拜下風,一次輸了後悻悻地道:“你要是生在亂世,準是個妲己褒姒。”他輸了好些次,欠的那是越來越多,我是大贏家,“財產多”,也不去計較他何時還,這才玩的下去。
他後來說,一定要走了,不然我的菜中要給人下毒了。然後來一連十來天,每天翻不同人的牌子,我暗笑,他準是把那股氣發在那些妃嬪的身上了。我不去理會他,儘管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