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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因他事後確未有過份之舉,朕也就沒有稟告太皇太后了。”他二人一向一唱一和,就算三哥是撒謊,以永璘素日寵他的情形看,替他圓謊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素知三哥眼高於頂,公主名媛尚且不放在眼中,何況區區一個紅樓歌女?加上歷來的家教,倒也有八九分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太皇太后道:“原來如此,我說呢,你還不致於棄森嚴家規於不顧,公然包養妓女,看來是我冤枉你了。”三哥道:“臣確有荒誕不經之處,所以才授人話柄,太皇太后訓誡也是為了臣的名聲體面,並無冤枉可說。是臣素日太過疏狂方有今日之事,臣日後一定嚴定自省,收斂行止,勤修德行,以報太皇太后關愛之恩。”太皇太后微然一笑,道:“要你收斂行止,怕是不容易吧?你要是真的收斂得了,只怕皇帝又要失一知己了。”見到她的笑,我才放下心來,背上的衣早被汗溼透了。太皇太后道:“不過你既陪伴皇上讀書,也確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人指摘,皇帝的臉上也不好看。”“是。”三哥應,太皇太后道:“我聽皇帝說當初為了德妃娘娘治病,賞了你四品腰牌,可以隨意進出口宮廷,是嗎?”“是。”三哥應,我便知要糟,還未及解釋,太皇太后已道:“如今德妃大安了,你雖受皇帝寵愛,卻並無半點官職,帶了四品腰牌並不妥當,還是先繳回吧。”“是。”三哥應。永璘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低下頭,看著地上青磚。“就這樣吧。”太皇太后道:“你再陪皇帝德妃坐坐,我先回宮了。”“恭送太皇太后!”我們齊道。送她出房。
我正要安慰三哥幾句,太皇太后宮中的首領太監方正德一閃身進來,口中稱:“蕭子風接懿旨!”三哥跪下,道:“臣接旨。”方正德開啟黃絹,念道:“今查蕭氏第三子子風玉華天德,生性聰慧,出身世族,事母純孝,伴讀皇上期間,事君惟忠,謹言慎行,甚得皇帝喜愛。惟其不願入朝為官,遂致其才難展,然匹夫之志,不可或奪,今因哀家年老體衰,終日昧昧,神思昏昏,皇帝事上甚孝,薦蕭子風為哀家視疾,哀家深感皇帝孝心,著即封賜蕭子風為‘玉真散人’,賜慈寧宮腰牌一枚,可奉懿旨入宮為哀家看脈。欽此,謝恩!”三哥道:“臣叩謝太皇太后慈恩。”我一路膽顫心驚地聽完,至此方徹底放下心來,哼了一聲,再也支援不住,倒在永璘懷中。“稚奴!”永璘忙扶住我。三哥走過來,照料我躺下,我道:“太皇太后恩典,三哥莫要相忘。”他點點頭,對永璘道:“看來朝中有人要參我了,皇上珍重,若他日有緣,在下再來侍候皇上。”一揖而出。
永璘失神地站著看他離開,我拉拉永璘的衣服,他回頭過來坐下,我掙扎起身,道:“太皇太后英明,替臣妾保全了三哥一命,皇上,要預備著朝中之事。”他道:“朕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看來有人已迫不及待要替朕清君側了,哼!”我又急又氣又擔心,道:“皇上正生著病,這不是趁人之危麼?”永璘冷笑:“你以為他們會對朕客氣麼?實話告訴你,一個月前,有人想在淮陽推你大哥落崖,以意外報丁缺,虧得朕早已有備,被安排在你哥身邊的家丁護衛識破,這才救了他一命,你三哥前次出遊便是為了這個去的。”好歹毒!看來他們是要滅我蕭氏一門了。我問:“那二哥……”“你二哥在軍營,又是四弟的手下,軍隊現在朕手裡掌著,一時還沒人敢把他怎麼樣。”他咬著牙道:“這是欺到朕的頭上來了!”我道:“這此皇上為什麼不早告訴臣妾?”他瞥了一眼我的肚子,道:“朕怕你經不得這些事,便一直壓著沒說,皇祖母今日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有人已經先下手了,連屈屈歌女一事都拿出來說事,朕看他們也是黔驢技窮了。”我緩緩道:“皇上要做什麼只管去做,千萬勿以臣妾為念。臣妾既已身屬皇上,生死都是皇上的人。但求皇上能聖令順暢,乾綱獨斷,方為天下之福。”他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