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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才說完,才看見是趙瀾來拉她,因為太吵,趙瀾扯著嗓子叫她:&ldo;姐,快從側門走啊,剛才工作人員已經報警了,這裡不安全。&rdo;
容亭的神色瞬間暗下去,看看了趙瀾,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一點也說不出來,此刻一切言語都是那麼蒼白。她只是掙開了趙瀾的手,往側門的方向推開她。
她站在舞臺上,想起自己即將演到的那一幕,她即將要讀到最後一句:我還想再見你一面,即使餘生不見光明。
即使四周一片喧鬧,可是她站在那裡,身姿挺直,像是深山密林裡靜默生長的樹木,枝丫深入地下,根本不會輕易為世間風沙所動。
趙瀾看著容亭怔怔的樣子,幾乎急的要哭了,可是又拿她半分辦法都沒有。
她捂著鼻子感覺要被空氣中瀰漫的煙塵給嗆死了,咳嗽了數聲,忽然對容亭說:&ldo;姐,你看,那包廂只是受損,並未完全坍塌,姚燦或許沒事啊,你要是再待在這裡出了事怎麼辦啊!&rdo;
前幾排的觀眾席受損最嚴重,雖然之前看起來塌陷的天花板在包廂的正上方,其實只是視覺上的誤區。現在那塌陷的天花板剛好落在前幾排的位置,透過煙塵看,包廂似乎並未塌陷。
容亭擦了擦有些酸澀的眼睛,已經有警察進來,煙塵已經開始逐漸散去,確實如趙瀾所說,那處包廂似乎有些受損,但是沒有塌陷。
剛才那份故作鎮定的慌亂稍微平復一下,酸澀的眼睛裡終於瀰漫起了水霧,然而理智早已不復存在。她喉頭微哽,問趙瀾:&ldo;我要怎麼辦,她在哪兒啊,我要怎麼辦……&rdo;
趙瀾看她終於鬆動,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臂往外走,聲音裡絲毫不見平日裡的怯怯,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果斷和決絕:&ldo;先出去,姚燦那包廂離出口很近的,或許早就在外面等你了。&rdo;
容亭原本步子遲鈍的很,聽到她這句話一愣,步子頓了一下,覺得很可能是這樣的,也沒有抗拒,隨著趙瀾出去了。
她們剛從側門出去,身後舞臺上也有天花板塌陷下來,巨大的聲音彰顯出剛才那刻的危險境界來。可容亭根本管不上那麼多。
她在劇院外面四處奔尋。
四處都是人。最外圍的圍觀群眾,靠裡面一些的是剛剛逃出來的觀眾,最裡圈則是剛剛趕到的警察、救護車和傷者。
容亭感覺入眼都是人,可是她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見的人。
一直都沒找到,反而越看越觸目驚心,受傷的人很多很多,前幾排的觀眾幾乎都未能倖免。
救護車的鳴笛聲長鳴不斷,等最核心的一圈傷者都被抬上車,容亭也沒能找到姚燦。
所以,她也在那救護車上,躺在白色的擔架上,孤單單的一個人嗎?
容亭站在馬路上,看著那消失的救護車發呆,八月份的陽光仍然熾熱而灼人,可是她的心卻好像蒙上了一層冬日冰霜,再難化解。
身後喇叭聲滴滴不斷,一眾行人都已散去。只有她站在路邊,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容亭感覺自己手上忽然被塞上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竟然是演出之前,她讓趙瀾買的玫瑰,一直放在化妝間裡,打算演出結束後送給姚燦……
那玫瑰花瓣還是鮮艷的,雖然因為放的時間有些久了,上面的水珠已經幹了,但是仍然是馨香而熱烈的。
趙瀾把花遞給她,仰頭對她露出鼓勵的笑容,聲音很輕:&ldo;姐,別怕啊,我陪你去醫院,不管怎樣,你都要把這束花放在她跟前,不是嗎?&rdo;
她剛才是怕了,她怕看見自己不敢見到的東西…&h